。好在他已过了心动期,否则恐怕精神不稳,根本挨不住。
你不就是想听我说吗?我偏不说,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顾清鸿狠狠咬着牙,倔强地不泄出痛苦,额间的红痕颜色渐渐变深,鲜红欲滴。
想不到还是个硬骨头。领头人冷哼了一声,放下茶盏:“玄幼,小道友第一次来,你跟他好好说说这药吧。”
“是。”名为玄幼的弟子一双小眼睛在顾清鸿身上溜了一圈,意味深长地笑了,“不知道友可听过逐楠一药?”
逐楠?顾清鸿愣住,紧咬的齿关不自觉地松开了。
看来是知道的。
玄幼的视线停留在他蜷曲护着的腹部,那儿便是丹田。师伯已经将这人的底子摸了个透,地灵根,结丹期。哼,年近不大,这么快就要结丹了,必定是学那妖法得的好处。
我呸!
“看来道友是知道的,前半个时辰会非常非常痛苦,可是别怕,挨过这半个时辰舒坦了。”在心动期徘徊数年的玄幼又是嫉妒又是高兴,因为注定他这颗内丹是长不成的,“道友现在是不是觉得慢慢没有那么痛了?”
顾清鸿背着光,低着头,玄幼瞧不见他的表情,不过肯定不会好看哈哈哈哈。
“后半个时辰,那药就会沿着经脉,慢慢爬进你的丹田里,一点点吃掉里面的黄芽,腐蚀掉你的丹田。”
修真界谁不知道逐楠的名字,唯一以制药者名字命名的毒药,金丹期以下修士们最怕的一种毒。因为它会摧毁掉修士最珍贵的东西,丹田。
珍贵无比,师父穆一远曾经对这味药心心念念,想不到,他们竟然肯花在自己身上这么大手笔。
双手颤抖地护住丹田处,身体的疼痛渐渐褪去,而那里渐渐开始发热发痒。
大势已去,头脑中一片空白,心脏几乎不再跳动,顾清鸿抖了抖双唇,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呵呵呵呵……你们真是看得起我。”
他们要毁了他,毁了他的修为,毁了他作为修士的一切。
他还会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了。
师父不会再要他了……
在顾清鸿的脸上如愿见到了恐惧,领头人知道时机已到,他拿出一个小瓶子,走过去,弯腰蹲下。
然后他说了中毒的人最想听的一句话。
“只要你肯说,这逐楠的解药我就给你。”
素白的小瓷瓶,距他的脸不过一掌的距离。
他的视线无法移开,顾清鸿知道自己心动了,几乎不用思考,苍白的双唇动了动。
“我……”
“你们不可以进去!”
一个轻微的字,被堂外嘈杂的声音所掩盖,不仅有说话声,还有脚步声。
领头人将瓷瓶收入袖中,他示意弟子将地上的人抬起来藏入后堂,然后派玄幼隔着门前去询问。
“怎么了?”
回答他的不是看门弟子,而是一个苍老又和善的声音。
“自崇道友可在?”
领头人,自崇道人心中冷笑,这个老匹夫果然来了,自宗说的提醒的没错。
他示意玄幼把门打开,门外两个弟子东倒西歪,玄同派和其他几个门派的人都站在那里,神色各异。
自崇道人挂上应付的笑容,起身走过去:“呵呵,不知几位道友这么晚来找贫道有何要事?”要事二字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谷福年捋着长须,眉开眼笑:“呵呵呵,老夫今天听说了点事,辗转难眠想来跟自崇道友找点答案,没想到来的路上遇上了其他几位道友,可真巧,他们也正为那事儿发愁,所以我们便决定结伴同行。”
“那道友恐怕找错人了,贫道向来不过问俗事,一心向道。不如几位去找我掌门师弟聊聊吧。”自崇打着太极把球踢出去。
这暧昧不明的态度惹到了谷福年身后的群众,他不满高声说道:“陈自崇,好处你别想一个人独吞!让吕掌门知道了,恐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昆仑派掌门人是出了名的固执,最见不得别人动歪脑筋的。私自拷问外加套取妖兽内丹的吸收方法,很不巧的就触了他的逆鳞。
“好处?我不知道高道友在说什么。”自崇依旧不肯松口,他身后的玄幼见情势不妙,在他掩护下,悄悄地退去了后堂。
“那你敢不敢让我们进去搜一搜!”
这项提议一出,谷福年一众纷纷表示赞同。
都是些见不得别人吃好的蠢货,自崇道人心中冷笑,不过他不打算把事情闹大,他早就有所准备。
他看着谷福年,深刻地一笑:“那诸位就请吧。”
竟然这么痛快?
众人有点吃惊,不过既然让开了,那就开搜吧。
可是结果不如人意,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搜查过,就是没有谷福年所说的那个被抓的人。
大家都抓瞎了,谷福年依旧乐呵呵地微笑捋着长须。
“怎么样?天色不早,诸位请回吧。”
信誓旦旦地进来,灰溜溜地走了。
自崇看着那群人,心中冷哼,幸好他做了准备。他立刻命弟子去把玄幼他们叫回来。
没想到片刻后,那弟子只身一人回来。
“师父,不好了,玄幼师弟他们受伤了!那人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