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蝴蝶……”颜霏震惊过后,呐呐出声。
邱藏轻笑,“你不是想知道云透么?它就是云透。”
“什么!它是云透?”颜霏捧起那保存完好的蝴蝶标本,仔细观察。惊叹造化稀奇的同时又诧异这蝴蝶来历的稀奇,“她,这,云透不是一个人么?”
“几年前,我在蝶谷与她相遇,后来我们便相恋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我喜爱收藏蝴蝶标本。”邱藏将目光停留在颜霏手中的蝴蝶标本上,对着颜霏伸出手。
颜霏当然知道邱藏不是要和她握手,很机灵的把蝴蝶标本递到了他手上。邱藏摩挲着保存标本的玻璃框,动作轻柔缠绵,就像是当年每晚临睡前抚摸恋人的发顶一般。然而这一温馨的画面若是细细思索,便能发现那其中隐隐透出的可怖。颜霏很不应景的打了个寒战。
“她是那么美,那么神秘。我早该猜到的。”邱藏说着说着,本就水亮的眼睛开始泛起一丝水雾。“但是那时候我并没有察觉,也没有想过。甚至在她发现我收藏的那些蝴蝶标本之后神秘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也没有去怀疑过什么。直到那一天……”邱藏言落,停下了动作,只凝视着那玻璃框中的玫瑰水晶眼蝶,默默无声。
“哪一天啊?”颜霏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言刚出口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傻逼。这个时候应该让邱藏静静的沉思,自己想办法逃脱。怎么对方绕进去了自己也被绕进去了?!爱听故事的毛病真得改改,颜霏自我厌弃着继续观察着这个看似封闭的石屋,试图寻找到可以逃离的出口。
“5月27日。”邱藏的声音再次在寂冷的石屋中响起,“我一直不会忘记那个日子。那天清晨,我就看见三色霞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进我的床榻,一只硕大的蝴蝶扑扇翅膀,就停在我和云透一起栽种的蔷薇花上。云透最喜欢那盆花了,我就把那盆花摆在窗台边上,每天看着就像是看见了云透。而那天吸引住我的并不是蔷薇,而是那只蝴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蝴蝶。”
“玫瑰水晶眼蝶,这样的蝴蝶同普通蝴蝶一样,寿命很短,也长不了多大。然而那只蝴蝶,竟然有足足一尺宽。”邱藏眉峰紧锁,似又想起了那一日初见这蝴蝶时的诧异。“我想这一定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送给我的挽回云透的礼物。我将它小心翼翼的捉住,然后用工具抽干了它的□□用针固定好,那时候我当真认为这是我一生做的最顺利最完美的作品,因为一般蝴蝶在被抽取□□时都会极力挣扎,而这一只在我的手中,却那么听话,那么……乖顺。”
“我早该猜到的。”邱藏说到这里,蝴蝶标本上的玻璃已经聚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洼,“它怎么会这么乖呢?因为它的我的云透啊!我的云透……”
颜霏一脸不明觉厉的看着邱藏,心中也似沉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不过这一次颜霏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完全被邱藏牵着情绪走,而是留出一部分理智寻到了这个石屋的出口。在石屋的一个光线很暗,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看起来很像梯子的东西,很多条锁链缠在那里。颜霏初步认定,从那里攀登上去,可以寻到出口。不然那个东西没有理由存在那个地方。
“你怎么不说话?”蓦然响起的质疑声使得颜霏整个人一激灵,邱藏凄怨的眼神渐渐开始恢复冷厉。
“啊那你后来是怎么发现的呢!”颜霏暗自庆幸自己从小上课就喜欢一边在课桌下偷偷画画,一边听老师上课,这个一心两用的本领果然很有实用性啊!值得普及。
“后来……”邱藏明显又因为颜霏的这个问题掉回了刚才的沉痛中,“我做完标本后,将它放在床边,就去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婚宴。等我回来后,我看见了令我毕生难忘的一幕。”
“你看到了什么?”这下颜霏学乖了,开始接邱藏的话,以表示她并没有动歪脑筋,而是一门心思听邱藏说话。
“我看见了云透……”邱藏说到这里就像是刚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息,面上涕泪横流,一只手扶在额头上,止不住的颤抖,声音中带着浓厚的鼻音,听的颜霏的心也冷不丁被扎了一下。
颜霏听到这里大约算是明白了,虽然很离奇,但是按照邱藏这么个说法,云透就是个蝴蝶成精的玩意没跑了。然后这个邱藏又不知道,于是就本着职业本能,把云透给做成了标本……卧槽为毛听起来那么寒。之后邱藏就发现云透被做成了标本躺在自己的床上,登时全明白过来了,标本就是云透,云透就是标本,所以说,他就这样——变成神/经/病了?
一时间两人无言,石屋中只听得邱藏掩面痛哭的声音,一声赛一声凄厉。
“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想!”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颜霏被邱藏猛然抬头喊出的话给吓了一跳,不住的用手轻拍胸/脯。“你你你别这么突然啊!”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邱藏的愁容还未淡去,便又在它的基础上扯起了狰狞之色,一双眼睛缓缓停留在颜霏的身上,“我就在想啊,为什么我的爱人死了,其他人的爱人都还活着!我要她们都死,通通都去死!”
“你你你冷静啊……”颜霏瑟缩着向后挪,开始有意识的去靠近那条她刚才发现的锁链梯。
“蝶谷的那个女人,我杀的。我那天看见她在蝶谷拍照,一个人,哈哈一个人!我看见蝴蝶飞在她的身边。”邱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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