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哪怕说穿了他的心思让她害怕,让她冷淡,但是他还是愿意冒险。
只因为他抱着这种心思,心中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达成,哪怕是俘获她的心。
他不信杜若儿对他全无心思,这丫头口是心非,他就一定要让她认清楚自己的心!
萧景瑄抬起头,并没有因为刚刚杜若儿的话而生气,那妖异的朱砂痣映衬着黑暗幽深的双瞳,越发显得莫测邪魅,他敛起的眸子藏着自己的心思,让人无法察觉的心思。
回到家中,杜若儿去看了杜长友,见他伤势如今是好上许多,只待静养个几月,想必便能再度下地行走。
这边才回来没多久,县中的裁缝便到了,说是来量体剪裁的。
杜长友蹙眉道:“花这个钱干啥,我还有衣服穿呢。”
“爹,您的衣服都旧了,也该做几身新衣服,赚钱就是过日子的,不用省这个钱。”
“姑娘说得是,这么孝顺的闺女,老哥可是有福啊。”那裁缝笑眯眯地捧了一句。
杜长友脸色好看许多,看了眼女儿,哼了一声:“就会胡闹。”但脸上全是笑意。
杜若儿便让裁缝给他量了尺寸,说好了做全套的衣裳内衣外衣两套,杜衡的衣裳两套,杜若儿自己却没做,还剩下一匹府绸的料子,裁缝问她如何处置。
杜若儿本想略过,偏杜长友却记得萧景瑄,蹙眉道:“这布料不是给阿景的吗?他也没什么衣裳,这么个体面人,怎么能没几身衣裳?”
裁缝朝萧景瑄看了过去,见这公子仿佛玉树临风,站在门前,阳光照在朱砂痣上,凤目斜睨过来看向杜若儿,几分玩味,那目光波光流转简直勾魂夺魄,郎艳独绝,公子无双。
杜若儿一时看呆了去,心中忍不住狠狠一跳。
即便看惯了他,总还是为他的美色所迷,常忍不住心跳加快。
杜若儿咬了咬嘴唇,低咒了一句,转过头去。
该死,老是盯着她看是勾人么,这混蛋!
裁缝也惊了下,这般容貌气度,如何不让人惊艳,开阳县这样的小地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人物,且还住在这小村之中?
裁缝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点头称赞,“这布料倒是适合这位公子,姑娘有眼光。”
杜若儿张了张嘴,本想反驳这不是给萧景瑄做的,但是杜长友那里已经发话了:“那还等啥,给他量量,也做几身衣裳。”
裁缝笑吟吟地过来给萧景瑄量尺寸,萧景瑄脸上浅笑盈盈,此刻倒是一派温文尔雅,配合地量完尺寸,笑吟吟地看着杜若儿,温声道:“若儿,有心了,这衣服做好我一定天天穿着。”
杜若儿眼角直抽,这家伙还要点脸么,之前她可是不打算给他做衣服的,他又不是不知情,却在这儿跟她装一无所知。
杜若儿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送了裁缝出去,跟他商量了多余的布料做点香囊之类的东西。
反正她不擅长女红,也不想逞强,还是各尽其事为好。
送走了裁缝,杜若儿便准备水泥的事儿,既然打了包票哪能闲着,便让杜衡去找了些碎砖头瓦片之类的东西用碾子碾碎成粉末,再加上水,自然就成了天然的水泥。
这方法很简单,只不过制作起来污染较大,但这时候也没有水泥窑可用,她也不只不过先暂时用着,等水泥窑建好便有更多的好方法。
用土水泥试验了下抹了点在门口一块砖石地上,这里是门口的台阶,抹上之后水泥还未干,杜若儿让它晾着,打算等干了试验下效果如何。
萧景瑄一直看着她做事,此刻见到她真的三两下鼓捣出这奇特的水泥,心中难免为之惊讶。
知道这小丫头本事不凡,没想到她还真是能耐,居然这么快就弄出那个水泥来了。
只是,这东西干透之后真的有那么厉害的效果,而且下雨天也不会泥泞么?
虽然听着不可思议,但不知道为何,萧景瑄竟然相信了杜若儿的话,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自信,让人每每在对上她的时候下意识便想相信她。
她似乎胸有丘壑,早就有完备的计划,一环扣一环,步步走过,终于走到今日,将来更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前景。
“出门的时候记得注意,别踩着了水泥,等明天应该就能干了。”杜若儿嘱咐了杜衡一声。
杜衡挠着头问道:“姐,这东西干了之后真的不会烂吗?”
“当然不会——”
“这就是水泥?”赵家的马车回来了,赵彦从车上下来,一眼就先看到了杜若儿刚抹上的水泥,灰色的水泥抹上,得益于之前曾经抹灶台的功力,她抹起水泥来也算平整,看着仿佛一面镜子,让人很是惊奇。
“这样就行?”赵彦俯身用手指试了试,“干透之后会否裂开?”
“不会,你放心吧。当然真要修路或者修水渠堤坝,那还要用石块铺好,然后再用水泥加固,这样成本不高,也很坚固耐用,等闲多年不会发生堤坝被腐蚀的事情。”
赵彦眸光陡然亮了起来,虽然之前只是相信杜若儿,但是此刻眼见如此实用,他脑子一转,举一反三:“若如此,建房子,建城岂不是都可试用,且坚固耐用,不必用糯米鸡蛋清,干得也快?”
“没错,水泥的试用广泛,有很多用处。”杜若儿点到为止,相信他们都能明白她说的意思。
萧景瑄眸光微眯,他已经想到了这水泥若是真的推广出去,朝廷的各方面,天下的百姓都要受到这东西的好处,其中隐藏着巨大的利益和军事价值。
光是建城的时候就能够靠这个剩下大笔费用,且坚固耐用。
萧景瑄看向杜若儿,心中波澜起伏,这个小丫头居然弄出了如此划时代的产物!
若是皇帝知道,怕不是立刻就把她召集到京城去!
“现在要收集些碎瓦片和砖块之类的东西,用这个小范围制作点,要大批量地生产最好还是烧窑,只不过这窑如何建我不甚清楚,只知道个大概,要建怕是要损失点钱财。”杜若儿冷静地说道。
“钱不是问题。”萧景瑄跟赵彦竟是异口同声地开口说道。
说罢,两人便凝眉对视了一眼,冷笑着撇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