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是双生子。”反正从芙翠当着众人的面喊出他是温府大少爷的时候这个事就已经没那么容易解决了,干脆就骗到底好了。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温知如大约讲了自己出生时候天生体弱,母亲就特地去了城外的道观请了一位道人指点迷津,那位老道神乎其神的说了一堆他娘听不懂的话,大概的意思是说双生子本应是一个人,因为被硬生生分成了两个人所以总有一个人的八字会与另一个相克。若是要化解这个劫就要将双生子中的其中一个送走,待到长大之后才能回来。
所以他就是从小离开温府被送走的那个大少爷,所以京城里的人并不知道除了温知旭以外温尚书还有这个儿子,而为了道士所说的双生子本应是一个人的典故,温老爷也给他起名叫温知儒,是儒学的儒。
听完这个故事的夏侯宸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锦翌珲虽然依旧觉得事有蹊跷,可对方的故事并无破绽,也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跟着温知如的两个小丫头芙翠和芙笙被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从来不知道,她们小姐编起谎话来简直是面不改色、天衣无缝,要不是她俩就在温府伺候,也几乎就要信了温知如的故事。
三个人就在这样闲聊的过程中,楼下却渐渐喧闹起来。
温知如坐在背靠窗户的地方,虽然他对这个处处都透着怪异风格的酒楼很是好奇,可他总不能就这样毫不顾忌礼数的转身过去看,倒是夏侯宸先他一步走到本就敞开的窗户前,向下望去。
“我看今天来的人不少,锦兄你说会不会遇上什么珍品?”
温知如不懂,“什么珍品?这里不是酒楼么?”
“温兄初来京城便寻到这【如凤饮】来,难道不是慕名而来么?”
“这……”温知如尴尬的笑笑,“只是凑巧路过而已。”
“这里除了酒楼以外,也是京城文人雅士世家公子们最喜欢的地方。”
“因为这里并不只卖酒水菜肴。”锦翌珲接着解释道,“每隔十日,这里的老板便会展出几件文玩珍品,供大家欣赏或是竞价购买。”
温知如点点头,原来这里还可以买卖古董。连京城里这些公子哥都想一堵究竟的所谓珍品,不知道到底是多有价值?
“其实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些古玩。”锦翌珲看出了温知如的疑惑,“来这里买卖古董就好像是一场赌博。”
正说着,就有两名仆从手捧着一个盖了锦帕的托盘进了屋里。
锦翌珲掀开帕子看了一眼,又看向夏侯宸,后者只是摆了摆手。锦翌珲便温和的笑了笑,打赏了两名仆从一些碎银子,让他们离开了。
温知如站在不远处也小小的瞄了一眼,是一个雕工精致的翡翠玉麒麟,玉色倒是上乘,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平日里连皇宫贡品的看惯的世家子弟来说,并不算什么。难怪锦翌珲只是挑开布瞧了一眼便让人走了。
“按照惯例,当天所卖的古玩会从楼上的厢房开始,单独展示给每位来客,最后就盛放在楼下那扇屏风所摆放的位置。所有来宾在看过物品之后若是有兴趣,就接下仆从所带来的名帖,并在上面写上心仪的价格。不能互通消息更不能打探对方的出价。一刻钟后,会由专门的仆人依次到每间房内收走这些名帖。最后掌柜的亲自选出由当日出价最高的那张名帖示众,那位客人也可得到今日的卖品。”
温知如也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所以就是说,这卖品的价格全凭这里客人的一念之差,是赚是赔也无法估计?”
“没错,而且这里的掌柜也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夏侯宸又补充道。
“怎么说?”
“凤掌柜选择卖品的标准,并不是在于那东西本身的价值高低,而是卖家。从商周先秦到唐宋大家,凤掌柜对古玩字画的鉴赏能力可说是首屈一指,可他只凭自己心性,若是看对眼了哪怕你拿个一文不值的赝品来,他也照卖,说不定还能遇上一个不识货的卖出高价,而他若是不喜欢你,你就算是拿了皇宫内的贡品,他也一概不收。”
“被夏侯兄说的,我也想结识一下这位凤掌柜了。”
温知如这么说的时候,想到的其实是自己昨日在娘亲遗物中发现的那幅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合得上这位凤掌柜的眼缘,让他帮着把这画卖出一个好价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