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知道的消息,根本没有力气往外走了。
方臻听见声音立即冲进冰窖,发现钱黎笙脸色苍白地靠在寒冰房的外面,连忙上前。
“公子,你怎么了?”
“本公子无碍,扶我出去缓缓,本公子的心房要爆裂了!”
“属下遵命!”
——
南学院。
南树紫这头受伤的猪经过李木子和李树丫联手抢救,已经成功捡回一条猪命。
南树紫感激涕零,这李木子母女简直就是她的救星啊,以前当人的时候救了她一次,现在做猪又被救了一次,如果有机会重新做人,她一定要好好报答她们母女。
果真换个角度才知道谁真正对她好呀!
“树丫姐,谢谢你,小树枝好像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金北煊一夜没合眼,树枝被君御北折腾得够呛,它都有点儿不敢将树枝带回王府了。
“不用谢我,若不是我娘,我一个人是救不了这个小家伙的。”
在真正的伤亡面前,李树丫才明白自己和她娘李木子的差距有多大,这是一两天无法练就的。
通过这次治疗,更加坚定了她学医的决心,而且还要向兽医方面发展,若不是有李木子,这小猪肯定会因为她蹩脚的医术而命丧黄泉的!
“嗯,小煊知道,李奶奶真是活菩萨在世,妙手回春的本事无人能比,对了!有没有人外人请奶奶去瞧病啊?”
金北煊现在夸起人来是毫无压力,张口就来,让人听着还特别舒服。
“外人?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毕竟现在我也没有每时每刻都跟着我娘,怎么了?”
昨天金北煊带着树枝走后,她特意给树枝小猪专门做了一张小床,还自己动手做了小被子,如今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没怎么,这是什么?是给树枝的吗?”
金北煊好奇地看着李树丫从她的床上拿出类似床的物什。
“对啊,特意给树枝做的,让它试试舒服不?”
李树丫铺好小床,示意金北煊将小猪从桌子上抱到床上。
“可是它现在睡着了,一动会不会醒来?”
金北煊有些为难地在自己衣服上搓了搓小爪子,手心居然都冒汗了,生怕惊醒了它!
“不会的,它现在睡得很香,不会突然醒来的。”
“哦,那好,谢谢你树丫姐。”
金北煊小心翼翼地将树枝抱在了小床上,然后又和李树丫一起将被子盖在它身上。
“不客气,树枝挺讨人喜欢的。”
“那……就让它先待在这里成不?我还有事,有空再来看它。”
金北煊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让树枝跟着它回去,否则下一次就真的死翘翘了。
“这样也好,它的伤还没好,待在这里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行!”
——
“爹爹!”
“你独自回来的?”
君御北见金北煊两手空空,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也不知那小色猪死了没有。
“呃……嗯。”
金北煊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它怎么没见着绿洛和白龙它们,连九阳都没在!
真是的!
不找它们的时候到处乱晃,正需要它们解围的时候竟然全都不在!
“站住!”
“呃……爹爹!”
金北煊眼看着就要溜走,还是被君御北叫住了。
“它呢?”
“谁?”
某只小老虎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那头猪,死了没有?”
“爹爹,你想树枝死么?”
金北煊突然问了一句。
“小煊,爹爹问你它死了没有,要的是结果,你只需要回答‘死了’或者‘没死’。”
君御北一脸严肃,完全一副教训某只小老虎的架势。
他想不想那头色猪死?
当然想了,若不是看在它会写字的份儿上,他早就将它剁了!
“噢,没死。”
“没死就带它回来,爹爹要亲自审问,看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奸细!”
君御北说完之后便大步离开。
“什么?!奸细?!”
金北煊彻底傻眼,它的虎脑袋完全理解不了为何一头无辜可爱的小猪竟然跟奸细扯上了关系?
——
揽月城门。
北城发生动乱,消息还没那么快传到所有人都知晓,但浩浩荡荡出城的军队还是让人们察觉出了不同寻常。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是什么地方要打仗了吗?”
“谁知道,看这阵势,好像情况很严重。”
“那不是镇北将军的铁骑吗?”
“容将军出马,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看队伍好像不止容将军一名大将啊!”
“喂,小道消息,二皇子也去!”
“不可能!那位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皇上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你懂什么?这里面学问可多了,你不信自己看,待会儿铁定有二皇子的车驾经过……”
既然贞妃已经接了圣旨,君越成不去都不成了,就算是半残,坐马车也得驮去。
眼看着在起事的节骨眼儿上,君越成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北城竟然刚好出事了,不过更令他没先到的是,皇帝老儿竟然会派他和荣傲一同去平定贼乱。
君越成不是傻子,君御弘让他去北城绝非明面上说的那样是为了锻炼他,但他却找不到其他说服自己理由。
难道君御弘知道他想要篡位,所以故意将他支开?
不可能!
他自问掩饰得很好,况且和君御弘正面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君御弘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谋划?
“殿下,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奴婢会带人在半途接应您。”
马车内,明珠倚在君越成的怀里,脸上有着担忧。
“明珠,你办事本殿下放心,不过你自己要当心些,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本殿下可是会心疼的。”
君越成紧搂着怀中的女人,不可否认他对明珠是有些许不同,而且此刻他也无条件相信她。
这个女人就是一根筋,就算他现在杀了她她也不会恨她。
所以说,男人要想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只需要略施小计便可,而明珠就是那种可以随便利用傻女人。
“殿下,您放心,就算明珠粉身碎骨,也要护您周全。”
“明珠,本殿下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回去将荣傲的家眷控制,如此便不用担心到时候他发难了,你可明白?”
君越成把玩着明珠垂下的一缕发丝,凑在明珠的耳畔。
“殿下放心,明珠定然不辱使命。”
……
围观的人群等了不多久便果真见到有二皇子的车驾经过,人们顿时一片哗然,而君越成在此刻也充分表现出一个痴傻皇子的样子。
“哇!好多漂亮姐姐!嗨!你们好!本殿下要出去玩儿咯!”
君越成装着呆傻无知,掀开车帘对着人群挥手。
“唉!真是作孽啊!”
“二皇子天真无邪,看那模样根本就不知道是去前线打仗!”
“皇上怎么忍心啊!万一……”
“贞妃娘娘该得多伤心啊!”
“咱们揽月王朝不还有王爷吗?为何要让二皇子去送死?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对啊,太子殿下都没有上过战场,居然让二皇子去,啧啧……”
……
马车内的君越成和明珠听了人群的议论之后相视一笑。
“明珠,做得不错,本殿下越来越喜欢你了。”
“殿下,奴婢只不过是安排了几个人,散布有利于殿下的消息,这仅仅是小事一桩……”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本殿下真想在马车里就要了你……”
“殿下……”
没错,外面围观的人中有明珠提前安排好的人,他们故意将话题引导到有利于二皇子的方面来,那以后起事的时候才会更加容易,人心甘愿归顺比收买人心更为有利。
——
御花园。
今日君御弘心情还不错,因为刚刚冬谒秘密来报,说圣物不知为何已经重新出水了,而且状态十分好,如此选妻大典便可以按时进行了。
他心情好便顺便在御花园来逛逛,郁结已久的心情在看到满园的绿树红花时逐渐飞扬,终于,眼前看到的不是一片灰暗。
他不想追究圣物出来的原因,若非有高人相助,也定然是上天保佑,揽月王朝一定会继续繁荣下去,结果是他想要的就成,过程并不重要。
“呜呜……呜呜……”
走了没多久,君御弘竟然听到了哭泣的声音,江公公正想上前去请闲杂人等离开,以免打扰了陛下难得的好心情,却被君御弘阻止。
他轻手轻脚循着哭声看去,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心下顿时没了兴致。
是贞妃!
她好大的手段,竟然提前在御花园等着他!
“江公公!”
君御弘立即回身,此刻他并不想见到贞妃那张脸。
“老奴在!”
“将乾月殿所有宫女太监全部重新换了!”
“老奴遵命!”
……
君御弘和江公公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他要的效果就是贞妃刚好能听见。
果然,贞妃听到皇上唤江公公的声音后心中一喜,看来自己买通的人消息果真没错,皇上真的来御花园了。
可君御弘接下来的话让她身子一僵,那浓浓不悦的声音好似带着警告,他要将乾月殿的内侍全都换了!
“陛下!陛下!”
季贞见君御弘就要离开,立即追了过去。
“爱妃,你唤朕所为何事?”
君御弘停步,凝眸看着眼前已经不甚年轻但妆容精致的女人,她明显经过刻意的打扮,但岁月不饶人,就算再美的绫罗绸缎,再好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了她的老态。
“陛下,臣妾……”
“陛下!陛下!”
贞妃正想说什么,一个太监匆忙而来。
“何事如此惊慌?”
君御弘视线只在贞妃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转向了来报信的太监。
“回陛下,慧妃娘娘动了胎气!”
“什么?!摆驾鸣雪殿!”
君御弘说完之后,连看都没看贞妃一眼,径直大步离去。
而贞妃却被那个太监的一句话惊得不知如何反应。
慧妃原名米慧,年纪轻轻,平日里和她交好,态度谦卑,温婉有礼,而且时常到香贞殿向她请教厨艺,姐姐长姐姐短地叫得好不亲热。
由于米慧说皇上不去她那里,所以季贞才对其放下了戒备,却不知那个女人如今竟然都有了身孕?!
该死!
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没想到表面单纯无害,实际心机如此深沉?!
怪不得皇上不去香贞殿了,难道是看上了米慧的手艺?
——
贞妃正打算回去用膳之后就去看看米慧,却没想到还没走回香贞殿,就有一群禁卫将她团团围住,为首的是禁军副将邵炎。
“邵副将,你这是干什么?”
“贞妃娘娘,皇上派末将请您去一趟鸣雪殿。”
卲炎恭敬有礼,对于贞妃的问话没有丝毫惊慌。
他心里明白,这宫中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过他们这些武将,只听命行事,其他一概不关心。
“鸣雪殿?”
季贞瞧见这阵势,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皇上前脚刚从御花园离开,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有打,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召她去鸣雪殿,而且还是禁卫来“请”她,其中必有蹊跷。
如今君越成没在,她几乎孤立无援,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也要撑到君越成带兵起事的那一刻!
“是的,娘娘请吧!”
——
鸣雪殿。
米慧喜欢雪,所以整个殿内四处都是雪景一般梦幻,虽然色泽单调,但看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启奏陛下,贞妃娘娘带到!”
香贞殿和鸣雪殿其实相隔不远,卲炎带着贞妃很快便到了。
“让她进来!”
“娘娘,请!”
季贞心中忐忑,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皇上也从未用如此生硬的语气和她说过话。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平身吧!”
“谢陛下!”
季贞起身,见君御弘坐在米慧的床头,米慧则一副娇弱的样子躺在床上。
若是换做以前,她一定会上前询问,可现在她知道,这米慧就是个戏子,戏技比伶人还要高上几分!
“陛下,都是臣妾的错,您不要责怪姐姐!”
米慧楚楚可怜地抬头看着君御弘,眼里有着祈求。
“爱妃,一定是那个毒妇故意伤害你,朕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君御弘脸色柔和,出声安慰,用手轻轻拍了拍米慧的身子,而后起身。
“贞妃,你心思怎会如此歹毒?!”
君御弘变了脸,冷冷地看着季贞,那眼神如利剑一般,让季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陛下,臣妾愚钝,不知陛下所指何意?”
本来看到君御弘对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呵护有嘉,季贞的心里就已经不好受了,从他的口中听到他说她歹毒就更难受,如果她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他还叫她“毒妇”?!
她什么时候在他心里成了心思歹毒的毒妇?
“不知道?你差点儿害死了慧妃肚里还未成型的胎儿!”
“陛下,臣妾自问对慧妃妹妹如同胞姐妹,从未有过其他心思。”
她甚至都不知道米慧怀了孩子,如何会生出心思去害死米慧的孩子?
“你这是在狡辩?!”
“臣妾不敢,臣妾并未做任何对不起慧妃妹妹的事,请陛下明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