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回,符仲景当真是把话说得够狠,他受了国公府几十年的威压,早就已经对姚家人积恨太深,而偏偏姚氏从来都没有那样的自觉,理所当然的还觉得他符家受了国公府的恩德,理所当然的应当把姚家放在首位。
姚氏倒也知道符仲景近些年以来越来越多的不满,但却从没想过竟然已经深至如此,今日这几句话可是实实在在的挑破了两家之间的微妙关系,而符仲景对国公府、对姚家、对她的怨恨与不满当真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
“老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姚氏也是个烈性子的主,强行忍着伤痕累累的心反问道:“我这些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怎么能够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这也叫绝情?是不是让我这个相爷天天给你、给你们国公府姚家当狗一般听话跪舔才叫有情有义?”
符仲景直接骂了起来:“你还有脸说什么功劳苦劳,今日这样的状况还不是你一手促成的?从我接回符夏的第一天起,你这个蠢妇就没做过一件对的事,如今事情成了这个样子,瑶儿也好还是整个相府也罢都是被你的愚蠢无知给搅出来的!”
“别以为仗着国公府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怎么样你,现在早就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你再不老实消停,再惹出其他麻烦来的话,后果自负!”
符仲景冷哼一声,而后理都不再理会姚氏,勉强缓了些神色跟符老夫人打了个招呼,又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没出过声的嫡子,很快甩袖离去。
姚氏这回当真是彻底傻了眼,半晌后这才反应过来。
“子鸣,你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被大夫如此对待,姚氏几乎慌了神,下意识的便去拉自己的儿子,如今在她看来,长子已经成了她在相府里头唯一的依靠。
“娘,您累了,我先送你回屋休息,奶奶也需要休息,就别在这里打扰奶奶清静。”
符子鸣扶住了姚氏,自是示意母亲有什么话别再当着老夫人的面说道了,虽然刚才他这奶奶没说道什么,可神色间却是已经对自个母亲极为不满。
姚氏这才反应了过来,老夫人还坐在那儿,不论有理没理,老夫人当然都只会维护自个的儿子,又怎么会替她这个儿媳妇说话?
更何况,这些年她对老夫人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外,人家根本没承过她什么情,当然更加不会有站到她这一边来。
果然,符老夫人很是不悦地说道:“姚氏,你真得好生注意你的言辞身份了!”
姚氏被符老夫人这般一说,面色更是难堪到了极点。
很快,她深吸了口气,也不再说道什么,由着儿子扶着她离开。
符子鸣将姚氏一路送回屋子,而后也没有久留。
父亲与母亲之间的这点心结,他也不是不知道,凭心而论他也觉得姚家对于相府的干涉过大,不过这些事情他向来懒得操心。
再加上母亲毕竟是母亲,只要过得去倒也没什么。可如今父亲这般挑破,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也不好站出来替母亲说道什么。
父亲的话虽然说得有些过了,但牵涉到两家利益之事也可以理解,虽然他不想让母亲如此孤立,但他毕竟是符家的嫡长子,立场之上也不好出面说道什么,索性一声不吭谁都不帮。
“娘,您也别多想,爹刚才说的那些都不过是气头上的话来着,当不得真。”
临走之际,符子鸣还是安慰了一声,而后又道:“不过,儿子觉得,日后你还是少去找二妹的麻烦吧,那丫头厉害着呢,再说今时不同往日了,犯不着为了一口闲气再惹出什么其他的麻烦来。”
这话说得还算是收着的,其实符子鸣心想着,往日符夏什么都不是时,也没见母亲占上半点的便宜,还时不时的被人家反过来敲打,如今人家身份都摆在那里了,未来的王妃那也是王妃,再斗的话也更加只有吃亏的份。
其实,符子鸣虽然平庸没什么做为,但好歹这么多年的眼界也不是白混的,有些东西看得比姚氏这种女人要多得多。
宁尘逍那种人,不论喜与不喜符夏,但如今符夏挂上了未来宁王妃的牌子,那么依着宁尘逍的性子却是绝对不可能随便由着别人摆弄他的人与物。
姚氏却是并没有理解到长子难得有得一回的苦心,待符子鸣走了之后,却是狠狠的道了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谁能够再这般欺我、踩我、辱我!”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