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那边耽搁了半日,又在慈宁宫和坤宁宫耽搁了许久,到了景仁宫已经日暮。
他小坐了一会儿,吃了些儿时偏爱的点心,和母亲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
中间,皇贵妃屏退了众人,悄悄问他交兵权的事儿。
秦王素来心思缜密,只说:“后宫不得干政,母妃贵为皇贵妃,位比副后,更应该以身作则。”
皇贵妃在宫中多年,哪里不会明白这个,只是她自受封以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原是盼着儿子回来,可如今儿子回来了,她却是更担心了。
一个没有权利的皇子,就像是一个被夺走了刀剑的阶下囚,任人宰割。
“虽说你父皇对你恩宠有加,可到底没给你实权,太子和荣亲王这些年斗得火热,你这时候回京来,不是什么好事。”
秦王不置可否:“儿臣不交出兵权,就能呆在边关无虞?母妃您在深宫,对朝政之事不甚了解,就别多想了。”
皇贵妃默,有些儿大不由娘的无奈。
到底是亲娘,秦王又说:“太子是国之储君,关乎宗庙社稷,荣亲王不过是父皇和宸妃的爱子,我相信父皇能分清楚国事和家事。”
荣亲王的母亲母亲是皇室宗亲,又和皇上相识于幼时,青梅竹马情分自然不同。
皇贵妃很受用,紧跟着说出自己的担心,提醒儿子别被人当了刀子使:“是不一样,可是眼下你如今最受你父皇宠爱,太子和荣亲王不得恨死你。”
秦王无奈一笑:“君上要臣下做一块磨刀石,磨练储君,臣下自当竭力为之。”
皇贵妃大骇,这皇上的心思竟是这般。
天边泛着黄,把灰色的天空映的稍些明亮,他身上的金色吉服在这样的光之下,看起来特别的醒目。
皇贵妃将他送到了景仁宫门口。
他推脱了几次,说哪里有母亲送儿子的道理,让她快止步。
皇贵妃也明白,就是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
最后还是秦王说他怕御史台给他安个不孝的名头,皇贵妃这才赶紧的回屋子里去了。
和儿子见了面说了心里话,她也不慌了。
吃完饭就睡下了,进宫三十年,没有哪一天比今晚睡得更香了。
回到莲花台,司寝嬷嬷又进来请示晚上让谁伺候了。
他只在莲花台里的四个人里面想了想,依旧让金蝶玉伺候。
至于和薛穆如同批进府的孺人们,他不大想沾染。
这莲花台中,许朝云昔日曾被他教训过,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秦王对着她是如何也提不起胃口的。
至于王思宁和曾媛,他只能摇摇头。
王思宁棋下的好,曾媛会泡茶。
白日里无事也就在莲花台消磨了。
从旁人看来,她们都是极受宠的。
可是实际情况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金蝶玉如今算是独宠于骊山行宫,晚上伺候他却也是小心翼翼。
秦王如今不大纵情声色,敦伦也是点到即止,看得出来极其克制。
这幅摸样,像极了在为某人守着似的。
金蝶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却是不敢往下深思,伺候起来越发的小心翼翼,不要触怒了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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