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南王府半辈子,薛氏这才意识到,镇南王竟是如此这般薄情,宁愿将阖府上下性命交予一个奴才,也不信她。
柳复生也耳闻了世子的事,见镇南王如此做派,便猜测这王府是要变天了。
立即就派了一队侍卫去印氏的院子,将二少爷顾承守卫起来。
顾深若是坏事,顺理成章的就该是王爷另外一个儿子了。
从前虽有过镇南王无子,在族中过继子嗣继承王爵的事情,可这庶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王爷可还没糊涂到舍了自己骨血让侄子们袭爵。
印氏母子的院落偏僻,从来少有人烟。突然被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的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几个丫鬟吓得都哭了起来。只以为大祸临头,屋子里满是丫鬟们抽泣的声音。
印氏出身将门,倒是冷静,饶是顾承,也被这阵势吓得不轻。
柳复生安抚了前面不敢违背镇南王的意思只能拿他撒气的王妃,这才得空来这边。
恭敬的朝印氏母子请安:“奴才给夫人少爷请安。”府上称正经主母为王妃,其他人则是可以夫人尊称。如同昔日秦王府的许朝云一般。只是印氏入府多年,还没人敢称她一声夫人,要问是为何,那就得问王妃薛氏了。
见他如此,印氏抬抬手,让他不必多礼,追问:“外面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柳复生虽是奴才,可也是王府中说得上话的人。
而印氏母子,不过是被王妃压制的死死的贱妾庶出。
往日是碰面都没有的,这会儿突然被府中实权派的人物以礼相待,印氏就是再没心机,也猜测到一二。
顾承站在母亲身边,对于柳复生,他倒是从未感觉他是奴才,因为他就从未当他是主子。
因此,顾承对柳复生,说不上喜欢。
倒有几分厌恶。柳复生只将镇南王的吩咐转告了,不打算多言,免得他们生出什么其他心思。这时候,外边儿传来了春梅和我侍卫呛声的声音。今日她提着食盒,过来个顾承送东西,其实是顾解舞见府卫调动,察觉异常,才让春梅过来看看,安抚一下这个庶弟。
柳复生知晓春梅,不是府上的丫鬟却一个个都敢横着走。
春梅的后边还跟着最近心性越发戾忍的木棉。
木棉在一旁看着,眼神阴暗,看得侍卫发怵。
柳复生也知道她,据说说的亲事可是周世渊将军麾下的校尉,正六品的官职,前不久又升了从五品武略将军,木棉到了年纪出嫁便是正经的官夫人。
自然,柳复生也不敢和木棉作对,因此示意侍卫放行。且知他的长史也不过是正五品。
更何况他的长史令不过是个闲职,哪里像那等军中人物,前途不可限量,但如今府中众人都是明白的,称木棉都得叫一声姑娘。
可见,那顾四小姐,在秦王府是有多得宠,她身边的医女都是这般前程,更别论那贴身伺候的荣华春梅二人。
顾承在里边听见春梅的声音,便说道:“春梅姐姐来了。”
印氏赶紧拉着他,只是动作哪里有声音快,春梅和木棉已经越过侍卫的防卫进来了。和柳复生打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