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的话语让许承安一顿,偏头看向落落,眼中惊讶一闪而过。
“世上其实有很多无奈,也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只有那些没有能力的人才会被上级高层打压而无话可说。”
“但对于一个被利用的人,武状元应该很清楚他是多么的无辜,你却强加罪行,这不是武状元说完一贯作风。”
刚刚若是那瘸子真的犯了那么多罪行,武状元是绝对不会全数道出他的种种罪行。
他还是把他当做小孩子了,用一种对于孩子的解释语气给瘸子定了罪行,也是让他知道瘸子的命运已经无可挽回。
“我很欣赏你的洞察力,但是你知道这世间很多都是不能用本心去做的。”
“为何不可?只要是对的,就有理由能做好。”
许承安叹了一口气,驻足看向落落认真的说道:“就如你怀中睡着的小狐狸,它是你的宠物,但是在很多人的眼里它是一个有着红眼的可怕怪物,身带剧毒。你视若珍宝,但总会有人将它视为毒物。这是对它的不公平,也是对你认知的不赞同。你有什么办法?你会去一个个的纠正,会去一个个的辩解吗?”
落落眉头紧蹙,他不喜欢有人将话题扯到彩彩身上,抱着白小彩掠过许承安说道:“这不是一个性质。”
即使有人这样看待彩彩,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小狐狸,其他人什么看法,与他不相干,也不会在他这里产生不公平。
彩彩更不是许承安口中的无辜,她没有错,何来的无辜?
许承安看着落落冷漠的样子与冰冷的话语,心里也发现自己好似是有点比喻错了,但是只有将他自己比喻进去,才会让他身有体感。
“好,若你还是不能理解,那你在牢房里看见的那个男子有什么能自我辩解的能力吗?他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好了,将我们都拉入圈套,而真正的犯人却逃之夭夭,现在全京城上下的人都知道状元府已经把罪犯抓获,都等着制裁,但是就凭你的直觉与自我观点,就认定罪犯另有其人,谁会相信?”
“不止我的直觉和观点,还有你的不是吗?”
许承安一顿,他的才智太过聪颖,紧紧一个漏洞,就能找到问题的关键。
“我是武状元,朝廷的上品阶官员,若不是出于身份的无奈,我也会帮那无辜的人消去罪行。如今,全京城上万双眼睛盯着这里,我是万万不能辜负了他们。”
“是,你是武状元,人人敬重,但是你却刻意再放高了自己的身段,就不能看看那些没有能力的人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的一点小批错,在他们眼中又能激起什么浪花呢?无非是你不想出手揪出真正的凶手,不想在百姓面前低头。”
许承安对落落突如其来的批评有点不敢相信。
都活了半辈子了,竟然被一个四岁大的小孩子批评,若是传出去,他的脸还真的是没地搁。
但是想到白公子说的真是句句属实,心里也很是愧疚,他一个中年男人了,竟没有一个小孩子想的通透。
不得不佩服这个孩子的才思敏捷,能想到这一步,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真的有四岁吗?
许承安愣了半响,才追上走在前面的落落,有点焦虑的说道:“但是真正的凶手仍然逍遥法外,如今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他明日就要处决,如今已经无法收回成命了。”
落落听着心里也在暗衬,明明自己知道后果,却非要一意孤行,若不是权势真的很大,就是傻。
现在看来真的是权势太大。
就凭武状元一人之力,这样的错误判决根本就是很容易收回,却非要跟他打着哑谜,用各种比喻,无非就一个目的。
凶手已经抓住,明日一定处决。
看来他还真的任性,其实此时这样的事情被闹的这么大,凶手会抓不抓住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凶手在这人死后肯定不会出现了,在上一个寡妇死时若是抓住了这个瘸子,昨日那个就不会死。
现在一切已经是定局,那凶手也知道武状元的权势,定不会刻意得罪。
所以,此时武状元早就料好了,肯定不会再发生诸类事。
他也挺佩服武状元任性中的洒脱。
什么不公平,什么世间很多无奈。不过就是自己逃脱不安心里的几句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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