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资本,茅庚便想起马克思的一段话:
“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好吧,资本这个词有点难于让在座的接受,不过,茅庚换了一种说法,茅庚指出,商人有了更多的本钱之后,还会追逐更多的钱,他们为此不惜冒险,甚而铤而走险。
在座的都生在大宋这个商业繁荣的社会,深知大凡是商人,几乎都是欲壑难填之辈,商人们的本钱若是找不到出路,的确会不择手段,像剽窃技术这种事,那是决计干得出来的。
陆九渊尽管是良心派的鼓吹者,却也不讳言在大宋这种事比比皆是,故此,陆九渊虽然有志于建立一个理想的道德世界,但现实是,那个理想道德世界只能遥望,虽向往之,却不能至。
这个话题有点冲淡了今天的喜气,而茅庚关于卖技术的说法,原则上终究还是茅庚自己的事情,就算赵抦,也不便置喙,于是一场接风宴就这么散了。
第二天,赵抦想想还是不妥,先找陆九渊商议了一番,然后又将茅庚找去,还找了韩侂胄和叶适,经过一番商量,最终拉了一个技术限制的清单,凡是在限制范围之内的,一概不得卖给民间,当然,可以卖给朝廷。
茅庚心说,这算什么?这也算技术保密法规的开端吧。
左一限制,右一限制,结果,不加限制的技术便屈指可数了。
考虑到大舅哥苏致义是最能捍卫自己利益的一个上佳人选,茅庚决定,卖技术的事就委托苏致义来办,而吴一信跟自己跟了快一年,除了管铅笔生产那点事,其他的方面也有涉猎,吴一信原本就是读书人,基础不错,脑袋也还算灵光,就让吴一信协助苏致义吧。
劳西已经是第三次约方耕书出来了,这个方耕书就喜欢喝两盅,劳西就在自己的屋子里请方耕书喝酒。
一桌菜准备得还算丰盛,有鱼有肉,还有鹿肉,酒也不错。
几杯酒下肚,方耕书便道:
“劳兄,要做这缝纫机也不是不行,缝纫机的机关在下是大致明白的,不过,那喧关终究有些复杂,没有图纸的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待我再想想办法,你也知道,图纸我是看过,不过那些图纸现在管得很严,要看机会。”
方耕书此前是干裁缝的,对于机关之学所知有限,看着茅庚领着谭晓春和范标勇将缝纫机做出来之后,虽然也知道个大概,但属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那种,看着明白,但回忆起来就糊涂,所以他说没有图纸不行。事实上,有了图纸放到他面前,他也看不懂,同样不行。
但喝酒吹牛,方耕书还是相当行的。前两次胡吹了一气,就在劳西这里拿到了十五贯,可惜的是,一转眼,就输在关扑上了,他另一个嗜好就是关扑。
“拿得出来吗?能拿出来的话,我答应你,两百贯。”
什么!两百贯啊!这是一大笔钱了。方耕书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方耕书也就是激动了一下,随即想了一想,仰头一口喝干杯中酒,说道:
“劳兄,你看,我是茅先生弟子,虽然入门晚,但终究是弟子,若是出卖师门,只怕在大宋再无我立身之地了。”
劳西哈哈一笑,说道:
“你不是归正人吗!到时再回金国就是了,你要是不想回金国,那也行,你想去高丽当一个富家翁也行。”
“劳兄,你---难道是金国人?”,方耕书心中一惊,酒醒了一半。
“方兄,我是哪里人不重要。嘿嘿,我只是想提醒你,我要是放出风去,说出你出卖师门之事,那么,你就死定了。”
这时代欺师灭祖是一件大逆不道之事,方耕书想象得出来,在特区这个地方,如果茅先生真要下死手惩处自己,那又有谁会帮自己说话!这一刻的方耕书后悔不已,但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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