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清晨的风透着几分凉意。
静园内第四进练武场,人几乎走光,剩下一片冷清,卤簿已经在外园准备启程。
项龙站在周芣苡跟前,略有些紧张:“郡主,草民、草民可不可以跟您一块进京?”
周芣苡刚练完功身上有点薄汗,随意应道:“为什么?”
项龙怀着憧憬又慎重的应道:“草民想为郡主效劳,但能力还不够;想跟郡主去历练一番,将来能更好的为郡主出力。草民没别的要求,一切听从郡主吩咐。”
周芣苡想了想,大声喊道:“英俊!英俊!”
英俊鬼影子一样飘到她身边,冷飕飕的杀气,恨不能掐死她,能不能别叫啊喂!
周芣苡忙闪一边,缩着脖子:“要不给你改名叫潇洒哥?犀利哥?别走啊,看他怎么样?”
英俊一张死人脸早没脾气了:“你封地里的人,合适吗?跟着周一不就行了?”想到这扭头就走,她绝对是想叫几声白痴,理她就是白痴。
周芣苡拦都拦不住,哎,这年头主子不好当啊,属下一个个脾气都这么大。
封地里的人送到旭王府着实有点问题,还是喊周一:“抓紧时间调教,杀人至少手不能抖。”
项龙立刻就浑身发抖,郡主娘娘究竟是农妇还是屠夫?开口就是杀人?不对屠夫是杀猪的,她怎么将杀猪当杀人似得?杀人当杀猪似得?
周一一脸镇定,拍拍他肩膀:“郡主小时候和大将军上过战场杀过敌,那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将军府的人若是没见过血,出去都有损将军府的威名。”
这个借口多冠冕堂皇、霸气张扬,把少年忽悠的热血沸腾,直想上战场杀敌立功。于是头脑一热被骗走了,忘了这不是战场,战场也不可能整天血流成河,谁家有那么多人可杀。
周芣苡抓紧时间收拾完,吃过早饭,出门启程,剑指京师。
卤簿后面跟了一辆囚车,里面押着查越,理由是谋杀前任县丞及典史,把持靖安县;任内四年,贪墨三十万两白银,比旭王收入还多,京师小小震动了一把。
这没周芣苡这草包郡主什么事儿,是新任县丞代劳的几天查明的,随同别的证据送到京师,圣旨很快下来,将查越革职查办、押解进京。
因为查越一直在静园休养,顺便就从静园押走了。纯属顺路,真没别的意思。
一路顺风,没有刺客,也没人劫囚车,傍晚时分赶到冯翊县。
冯翊属于京县,就是京师直辖的七个卫星城之一,知县从四品。全县将近两万户,人口接近三十万,还有大量流动人口,其繁华仿佛是从京师延伸过来的。外地人到了这里,往往会认为已经到了京师。这也不算错,冯翊县就是京师的门户、东大门。
冯翊县城东门,夕阳西下,人流如潮,不少人要出城,也有不少人等着进城。
静姝郡主卤簿驾到,所有人赶紧让开。看到后面囚车,行人更是避得老远,免得沾上晦气。
周芣苡也无奈,不知道圣上怎么想的,让囚车跟着她,别人看见又会怎么想,这事儿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幸好她顶着草包之名,草包是什么?就是做一般人不会做的事。
反正我是草包我怕谁?
有了囚车跟着,大街上都特别好走,不多久就到了驿站。
冯翊县城的驿站,比鼎山县驿站大了八倍,里面住的人也不少,最好的院子竟然被人占了。
卤簿停在驿站内,书滴和驿丞交涉,不是非要住最好的,实在是人多,一般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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