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姑娘这会儿可要看看?”
明月点点头,“给我多拿几个过来吧,里头装好蜜饯,一会儿我要送人的。”
许嬷嬷不敢怠慢,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带着几个丫头捧来十几个攒盒和小罐子,“姑娘请看,这攒盒上的花样儿,分门别类地对应着里头装的蜜饯,这个攒盒里装的桃脯杏脯山楂脯梨脯苹果脯和海棠脯,这外头六棱盒盖上便分别雕着桃花杏花山楂花梨花苹果花和海棠花儿,那些小罐子上也一样,装桃水蜜饯的,外头罐子上就烧着一枝桃花儿,装水杏的就烧着杏花儿,又漂亮又好认,也不怕弄混了。”
明月满意地点点头,一个攒盒一个小罐儿地搭配好,分别叫人写好了签子送出去,都是三官保的上司同僚,还有平日里相熟的人家,明尚明武以前的夫子和要好的同学那里也没漏了,小孩子的广告效应更好,不是吗?
待到晚间出去送礼的奴才们回来,都回说这些人家感激得紧,还一直追问他们是哪里买来的,这么精致。他们都按照明月当初教的说了,那些人家都说到开业那天要来捧场呢。
明月笑笑,所谓的捧场不过是这些人的一句客套话罢了,真要等他们来捧场,恐怕得等他们把手里的美味儿吃完了才行,开业那天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她不急,这果脯蜜饯虽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可她的方子却是独一份儿,到时候不怕他们不掏钱。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开业头三天,铺子里虽是人来客往看着热闹,真正掏钱的却没几个,众人大多只是抱着孩子来讨包蜜饯,只有那些不差钱儿的才会在尝了几块儿之后痛快地掏腰包儿。
不过,他们长白蜜饯铺子的名声却是打出去了,仅仅几天的工夫,盛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提起名字,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啊,他们家的蜜饯的确好吃,在这盛京城里算是头一份儿了。”
只是随后就会加上一句,“只是他们掌柜的脑子没毛病吧,这么个送法儿,还不赔个倾家荡产啊。”
当那个“脑子有病”的掌柜一脸苦色地站在明月面前,求她发落的时候,明月正优哉游哉地吃着蜜饯,“怕什么,如今所有人都承认咱们的蜜饯是盛京城里的头一份儿,不是吗?眼光放长远一点,别只盯着眼下这点儿损失。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庄子上自家做的,又没花什么大本钱,你放心,用不了十天,我保证这些送出去的钱会一文不少地收回来,就怕你会数钱数得手抽筋呢。”
那掌柜半信半疑,不过这铺子的名号响却也是真的,那就再撑十天吧,左右那三天的开业大酬宾已经搞完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卖的不多,往里赠送赔钱的买卖却是已经干完了。
当晚三官保从衙门里回来的时候,喜得眉开眼笑,一进院门儿就咋呼开了,“明月呢?这丫头跑哪里去了?快看阿玛给你带回什么来了?”一边儿说一边儿把个特大号的攒盒放在明月面前。
富察氏一眼就认出眼前这雕着各色花卉的攒盒是自家出品,“我当是什么稀罕物件儿,这不就是咱们家铺子里的蜜饯盒子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闺女和儿子如今是蜜饯不离手,就差没拿这个当饭吃了,你不说劝着些儿,竟还来凑热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蜜饯?你不打开看看,怎么知道是蜜饯了?”三官保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你打开,打开打开打开,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到底是谁越活越回去了。”
明月看看一头黑线的额娘,再看看旁边梗着脖子英勇不屈的阿玛,叹口气,轻轻掀开盒盖儿,“这是?”
“这可是简亲王府里送来的,怎么样,好吃吧?”三官保得意地看着一双儿女,“阿玛可不是越活越回去的人,这王府里的点心,就是比外头买的精致可口,来,小七也吃,你也过来尝尝。”
“这点心是哪来的?”富察氏拿着三官保塞到她手里的点心,疑惑地问。
“不是说了吗?是庄亲王府送来的。”三官保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一拍脑袋,“你是说他们为什么要送这个吧?还不是明月鼓捣出来的那个蜜饯铺子嘛,简亲王爷身子不好,喝药喝得嘴里难受,吃什么都不香,可自从喇布贝子给他送去了咱们铺子里出的蜜饯,他这嘴里也不难受了,吃东西也香了,喝药都不为难了,一高兴,就派人给送来了这个食盒儿,你说咱们是不是再装上点儿蜜饯还回这份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