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齐嵘别邺。
齐嵘刚刚踏进儿子的房间,便看到儿子正对着伺候她的侍女发脾气。
他的脸色依旧憔悴苍白,坐在床上用那只手未受伤的手将侍女递过来的药挥到地上,然后骂道:“你是怎么伺候的,这么烫的药也端给本少爷喝,来人,给本少爷拖出去打二十大板。”侍女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自从知道自己的一只手和一条腿废了之后,齐二少爷的脾气便有些暴躁。
齐嵘挥了挥手让侍女下去,然后走到儿子的床边坐下,才开口道:“你这又是何必,跟这些伺候你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齐二少爷坐在床上不说话,脸上有浓浓的不甘和愤恨。
齐嵘看着他的脸色,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齐二少爷冷冷的“哼”了一声,真是没想到,当年昏庸无能得连他都看不起的人,如今将帝王算术样样都学了个精透。一出刺客事件,将泸州王算计进去了,将阿爹算计进去了,连他也一块儿算计进去了,而他们甚至无处伸冤。
不,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是精于算计的人,当年怕是他故意藏拙,不仅将太后骗过去了然后在没有任何势力的情况下在宫中活了下来,然后连他都一块儿算进去了,他当年不该如此大意,在旭儿出生后他能一直坐稳太子之位而没有被废,又怎么可能是什么无能之辈。
齐嵘看着儿子道:“你且放宽心。宫里的御医未必会尽心救治你的手和腿,这几天,阿爹正在另外给你找好的大夫来,或许你的腿和手还有希望。”
齐二少爷的眼睛燃起了点点的希望来,但很快又熄了下去。皇帝既然要毁了他的手和腿,又怎么可能会给他留下这个希望,他的手和腿都伤到了骨头和筋脉,就算医治得再好,以后也少不得要拄着拐杖了。
想到这里,他满胸的怒火便无处发泄。
齐嵘也觉得叹息,这个儿子是他的嫡次子,也一直是他最出色的儿子,今后变得残疾,他不可能不遗憾不叹息。好在,他并不是只有一个嫡子,也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齐嵘站起来道:“你好好休息吧,洛京还有很多官员和事情需要打点,阿爹出去办事。”说完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转身准备出去。
可是没等他走两步,齐二少爷却又绝望的伸出手,拉住齐嵘。
齐嵘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他。
齐二少爷淡笑了一下,终是什么话都没再说。他最知道阿爹的性子,只怕如今他已经是被他放弃了的儿子。
……
而此时在宫里,莞宣这里则是另一番的情景。
我一手执笔,一手托袖。正在专心致志的练字。
李昶上次答应教我学字之后,就一天不落的认真教了起来。老师如此认真,我这学生当然更加认真了。本就是我要学的。
还别说,李昶要是真想做一件事,就绝对会非常认真的做。这不,李昶老师对我这大龄学生,还是很会因材施教的,他是用民间传奇话本做教材教我的,先从简单的字教起,每日先教十个单字,然后握着我的手,在话本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我指读,我有现在简笔汉字和看台湾香港电视剧繁体字幕的基础,又用心认真的学,自然学得很快。李昶曾惊喜的评价我:“进步飞速,若是你少时有条件,怕是我大唐要出个神童了!可惜呀!你实在是可惜了!”
我练字一直练到腰酸胳膊疼,才停下来,然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丁香正好进来了,看到我伸懒腰的动作:“你能不能注意仪态!不要做这么不雅的动作,要是做惯了,万一不小心在圣上面前也这样,小心失宠呐!”
我敷衍道:“我又不傻,怎么会在圣上面前也这样。”
……
丁香看我不当一会事,白了我一眼:“发髻歪了,我替你整一整。”
说完伸手将我头上的发髻扶了扶,发现有些散了,干脆将头发全部打散,也不用梳子,三下两除二的将头发重新结上,再戴上金簪步摇,还从旁边的花瓶里折了一朵木芙蓉出来,绾在我的头发上,然后拍了拍手,道:“好了。”说完又去移了镜子过来给我照。
我照了照镜子,然后夸了一句:“丁香,你梳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丁香道:“那当然,可惜以前在长信宫何昭仪不用我,我的手艺一直没有发挥的余地。”正说着,梅香从外面走了进来:“美人练了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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