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听到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她蹑手蹑脚的披衣起身,悄悄的掀开床帐子,只见容臻蜷缩着躺在地上,虽然裹紧了被子,却似乎不足以抵御秋夜的寒冷。
明薇觉得愧疚极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容臻叫了起来,让他去床上。起初容臻不肯,明薇红着脸好说歹说,才让容臻上了床。
受了寒不是一日两日能好的,原本这样的情况二人该分房睡,可是明薇觉得是因为她容臻才病的,便亲自在一旁照顾。棠梨月临等成平侯府跟进来的人见二人感情好,自然是欣喜若狂。然而东宫的旧人比如碧珠,便心中不是滋味极了。
只是太孙妃亲自照顾生病的太孙乃是贤淑的举动,她再不甘心,也挑不出明薇的毛病来。
这一拖便是五六日。
等到容臻病好了,一脸正色的提出要去“打地铺”,明薇只得再度绯红着脸拒绝了,好歹把容臻留下来。
二人盖着棉被纯睡觉,明薇想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容臻也太能忍了!照说十六岁的少年正是精力旺盛时,容臻却这样“清心寡欲”……
“阿晚,早啊!”容臻充满活力的声音在明薇耳边响起。
明薇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的看着容臻,含含糊糊的说了声:“殿下。”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迷糊的模样落在容臻眼里,是怎样一副美景。白皙的面庞上透着动人的粉色,宽松的亵衣隐约透出几抹春-色,还没睡醒的她没有平日的从容淡定,勉强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毫无防备的样子仿佛不知世事的婴孩般,天真柔软。
容臻忍住心底的*,只是伸出手揉了揉明薇的乌黑浓密的长发,柔声提醒道:“今儿淑妃单独请了你赏菊,你昨儿不是已经答应了?”
“哦!”明薇软软的打了个哈欠,朦胧中撑起身子,答应了一声:“妾身记起来了!”
听到房中有了动静,候在外头服侍的人恭声询问后,便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伺候。
照例是月临和棠梨服侍明薇先换衣裳,二人见到干干净净的床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流露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无奈。
即便自家姑娘和太孙殿下关系已经很融洽、称得上戏本子里说的“相敬如宾”,可两人到底还没有圆房!想到这儿,二人便从心底觉得焦急。老太太、大太太的嘱托她们牢记着,可她们又不敢在明薇面前点破,只能暗暗祈祷明薇和容臻早日圆房。
一同进来服侍的碧珠则是又松了口气。
只要二人一日不圆房,她便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而且大总管快回来了,或许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明薇没功夫去理会众人心中所想,今日淑妃的邀请,总让她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换了身雅致又不失端庄的绯色宫装,明薇在妆容上也花了不少功夫。在淑妃算是她两世的仇人了,明薇断不肯在她面前失了尊贵。
用过早膳后,容臻去了议事厅。
最近他才获得了听政的权利,看起来仿佛是容铎的重视。可明眼人都瞧出来,怕这只是容铎堵众人之口的举动。毕竟容臻名义上是储君,又已经大婚,完全架空他,容铎面上也难看。
明薇则是带着碧云等人去了淑妃宫中。
不过是辰末,诚王妃带着两位郡主,德光公主带着和馨郡主,已经都在淑妃身旁陪着凑趣说话。
见明薇进来,彼此间热热闹闹的见过礼,分了宾主坐了。和馨郡主仗着先前的赏花宴上和明薇有些交情似的,也不管礼节,便挨着明薇坐了,以示亲近。从淑妃到诚王妃、德光公主,都恍若没瞧见她的失礼一般。
“太孙妃的气色瞧着愈发的好了!”德光公主笑容满面的称赞道:“年轻就是好啊,那肌肤吹弹可破的,比那上好的羊脂玉还要白皙细腻!”
“那可不!”和馨郡主亲亲热热的挨着明薇,有些捉狭般,笑吟吟的道:“听说太孙哥哥是极疼太孙妃的,太孙妃自然也就容光焕发了!”
听了德光公主母女的话,明薇非但没被恭维高兴,反而隐隐觉得不安。她知道淑妃今日请自己过来,定然不是单纯的赏菊花。然而淑妃叫了女儿媳妇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仅仅是恭维她几句漂亮话?
“太孙妃本就天生丽质,倒也不单单占了年轻的便宜。”淑妃一脸慈眉善目的模样,她指着和馨郡主微笑道:“你们是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