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人聚在一起,自然与薛家人大不相同,除了五爷在燕北的任上,其余的兄长都特意赶来作陪,夏老爷左面坐着长子,右面就坐了新姑爷,姑爷身边坐的才是夏二爷,剩下的弟兄都依长幼次续坐了。这里面的含义薛世子这位新晋娇客自然也是心领神会,少不得打起精神使出浑身的解数,倒也将夏老爷子奉承得十分开怀。
薛世子瞧着兄长们待自己如众星捧月一般,起初还有几分拘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就忘了,好像自己天生就是他们家兄弟一般,也跟着推杯换盏,谈笑风声起来。兄长们瞧见薛羽对妹妹十分的礼让,提起妹妹神色恭谨,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般闹到下午,薛世子不免就多喝了几杯,告了罪一个人到外面出恭,门口有小丫头引着他去了净房。待收拾妥当出了净房,小丫头却跑得没了踪影,薛世子不由失笑摇头。
走了几步被冷风一吹,酒醒了几分,心中暗想:“从前总觉得喝酒误事,不敢十分贪杯,今日高兴,不知不觉同哥哥们喝了这么多,竟然也不觉难受,轻飘飘喜滋滋好似神仙一般,腾云驾雾十分舒服。”
这般想着便迷迷糊糊往假山走了几步,想再解一解酒意,忽听得假山后面的树影里有个小丫头脆生生地说道:“三奶奶为什么说姑娘......姑奶奶好似还没圆房,是不是新姑爷......”
薛羽猛听见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
另一个颇苍老的声音便嗔怪道:“嗐,你个小丫头不晓事儿,但凡姑娘离家,当娘的都要送一本书,将那房中......”正说到紧要处,声音突然慢慢变小,薛世子伸长了脖子也没听清后面说的是什么,又不好转到假山后面去瞧,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里面再无声息,只得悻悻走了。心里却忍不住琢磨起‘房中书’来,暗忖:“莫不是她们姑娘家的房中秘籍,九儿忘记看了,所以每逢夫妻二人亲热起来,她便不自在?”
这样一想顿时豁然开朗,暗自欢喜:“晚上我哄了九儿找出那书一起瞧瞧,哎呀,若真有此书,我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打定了主意便欢天喜地回到席间,又行了几回酒令,陪了几杯,薛羽见着夏老爷露出几分倦意,自己也着急回家看书,便告辞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往后相聚的日子还多着,也不在今日一时,此时天晚,我和九儿也该回去了。”
夏老爷虽然十分不舍,奈何挽留了几回,薛羽都推辞道:“怕天黑了,路不好走。”也只得放他们去了。
薛世子有了盼头,坐在马车里不由意气风发,笑吟吟地揽着小雨的肩头,往车壁上一靠,正得意间,小雨却将他的手打落,嗔怪道:“酒是色中媒,你瞧瞧,喝了几杯酒,便又孟浪起来了,亏得我跟我娘和嫂子们说了你那么多的好话。”
薛世子一愣,猛然醒悟,慌忙追问道:“母亲问什么了?”
小雨耸了耸鼻子,哼了一声道:“现在才知道着急,你平时光明磊落,坐怀不乱,何至于此。”
薛世子顿时呆住,心下越发着急,忙抓了小雨的手问道:“你是怎么答的。”
小雨见他急得满头是汗,忙学着家里嫂子的样子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安慰道:“你怕什么,咱们是夫妻了,我的心自然向着你。我跟娘说,薛大哥是个正人君子,断不会像八哥那般。”
薛世子一颗心顿时就凉大半截了,一时五味杂陈,心想:“娘子,其实你也不用那样一心向着我,实话实说就很好了。倒叫我......唉!怪不得巴巴地派了人在净房守着。”
小雨见他脸色不好,忙道:“你不晓得,我这回才发现我家六嫂子最坏了,还有,三嫂居然偷偷问我,你有没有趁人不备的时候,做那样那样的事儿。都被我义正言辞地驳斥回去了,我跟她们说你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干过什么越规逾矩的事情。”
薛世子抱着小雨,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吭哧了好半天才道:“娘子,你对我真好。”
小雨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你知道就好,虽说我不介意替你编瞎话。但是,你自己也要争气才行。”犹豫了一下又道:“这会儿没人,就让你抱一下吧。”心里却想:“这样被他抱习惯了也挺不错的,比靠在硬邦邦的车上可舒服多了。”
待回到家中,薛世子匆匆洗漱了一番,便心急火燎地想把那本房中秘笈找出来:“这会儿娘家不过是暗示,下次回去若还是这样,只怕要直接问到我的脸上了。保不齐还要请几个太医给我诊治诊治,那我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样一想便急忙在书架上翻找起来。
小雨摘了首饰,换了一身常服出来,便瞧见薛世子翻箱倒柜地找书,不由笑道:“修身养性也不在这一时。”瞧着他找了半晌似乎也没个头绪,旁人找书都看书脊,书皮,他却一本一本打开,若说看得仔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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