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从母亲房里出来,正低头想着五爷家里乱纷纷的事情,突然眼前风一样,闪过一缕裙裾。小雨不由笑道:“瞧见你了,躲得再快也没用。”
钟敏从自己房里探出头来,瞧了小雨一眼道:“快睡觉,累了一天了。”
小雨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笑得前仰后合:“我正有事问你。”说着话,就进了钟敏的房间。没想到纹姑娘也坐在里面吃茶,见她进来忙站起来行礼。小雨摆手笑道:“纹姐姐也没睡?钟姐姐,你这次跟我娘回去,还记得那年在五哥哥家里遇到的那个合离的王氏吗?不晓得她过得怎样了?”
钟敏笑道:“原来你也记得她。倒是妹妹那时年纪那样小,想得倒不差。那妇人现在过得可好了,又生了两子一女。她那男人本来孤家寡人一个,如今儿女双全,直说她旺夫。我这次回去还遇到她,正送了自己地里种的菜蔬到酒楼里卖。长得比从前粗壮多了,脸也晒的黑黑的,性子却十分爽利。”
小雨点头暗想:“她本就能干,只要她相公好好地活着,想来他们家里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
钟敏又道:“不过那货郎家的日子也不错,那个小寡妇也是个厉害的,攒了银子开了铺子,如今那货郎也不用经常外出卖货了。我还去她那里买过针线,白白嫩嫩的,瞧着比四嫂还富态。”
“就是他们那个儿子,送出去学徒,今年也出师了,在酒楼里面做灶头。听说今年年底就要娶媳妇了,王氏和那陈货郎都给了不少银子。那定亲的女子家里也挺满意,嫁妆给的也丰厚,听说丈人想让他们开个小茶肆,饭馆什么的。”
小雨心想:“这样瞧着,大家都过的挺好,难道...”
钟敏晓得她的心思,笑道:“一心一意过日的,自然都能过好。倒是那个货郎,因怕老婆时常被人耻笑。听说那个媳妇管的颇严,银钱都把在自己手里。对公婆大面上也没什么,早前还听到他们老夫妻抱怨,哪成想,那媳妇一听这话就出来撒泼地闹。他们已经离了一房媳妇了,这一个也只得忍耐,个中甘苦只有自知了。”
小雨辞了钟敏,回了自己的房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瞧着那个锦儿倒不似个厉害的,即便是个厉害的,五哥哥可不是寻常男人,怎么会被她拿捏住?我们家到底与那货郎家不同,再说五嫂已经有了如辰,如涛和琪儿,如今还有身孕,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弃了自己的家不顾。听她今晚的意思,已经打定主意跟母亲回燕北,只要她不点头,五哥这一房不管是平妻还是小妾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除非五哥一辈子不回家里跟母亲一起住,只要回家,五嫂子还是名正言顺的五奶奶,她要是不肯,锦儿便只能住在外面做外室。五哥哥是有大志向的,这样做岂不是平白授人以柄。唉,只不知道明天娘要怎样决断?”这样一想又有些灰心:“精明能干,见多识广的五哥哥都是这样,日后我嫁了人,难道那人能好过五哥去?”
次日一早,小雨瞧着镜子里微微有些发青的眼圈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踱到夏太太房里吃饭,却瞧见夏太太和五奶奶两个神清气爽,有说有笑。倒是锦儿黑了两个眼圈,依旧在夏太太身后伺候着。五爷昨晚睡在书房,这会儿也打了帘子形容疲惫地走进来,略顿了一下便挨着五奶奶坐了。
五奶奶便笑着对五爷说道:“我昨儿同娘商量过了,今儿再歇息一天,我陪着他们四处走走。武常县被你经营得不错,让我跟爹娘显摆显摆。明儿一早便动身,我随他们一起回燕北。一来养胎,二来也看看如辰和如涛。琪儿年纪还小,父母的年纪也大了,我过去也好帮娘管管家里的事情。”
正说着八爷也打了帘子走进来,笑着对五嫂说道:“几个孩子都好,这几日如山照料着,嫂子不要担心。”
五爷沉吟道:“从前你第一胎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早养胎,怎么江湖走老,胆子越小。你去了燕北,我这内院怎么办?下属内眷间也时常要走动,锦儿年纪小,又不懂事,如何处置得了。”
锦儿听到五奶奶要走,脸上刚露出几分喜气,便听到五爷温声挽留。虽说昨天夜里想得好好的要做小伏低,真到了这个时候,难免心里涩涩的,不由带了几分委屈瞥了五爷一眼。那晓得五奶奶突然冷笑道:“锦儿,你那是什么眼神看爷?”
锦儿吓了一跳,忙低了头寒蝉若噤,五奶奶走到她面前:“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瞪爷?”
小雨也吓了一跳,心想:“怎么今儿跟昨儿不大一样呢。”
锦儿缩了缩头,说道:“锦儿不敢。”
五奶奶一笑,托起她的下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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