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四下无‘鸟’,飞快地用脚刨了人家的窝。被主人家发现了,连忙将头一藏,扑腾着翅膀逃走了。
见人家没有追上来,便悻悻而去。又走了一会儿,瞧见别人家的鸟蛋没人照顾,忙急匆匆地奔过去,一屁股坐了上去,也不过趴了半盏茶的功夫,自己又不耐烦走开了。
夏六爷瞧着那绿孔雀游手好闲的样子,心里默默地换上了小雨的脸。又想起幼年间的往事,一会儿自己噗哧笑两声,一会自己拊掌笑两下。倒弄得逸王频频看过去,暗想:“怎么夏副将那里笑得这般高兴,莫非小雨偷偷讲了什么额外的内情给他?”
那绿孔雀踮着脚走了一会儿,似乎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吓得向后一跳。众人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虽然晓得她面前不过是舞姬刚跑过去铺的三尺白纱,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往前看,在心里暗暗猜测那轻纱是什么意思。那舞姬放好轻纱便半跪在纱上,模仿着银娘歪头看过去的的样子。众人忍不住彼此相视一笑,心意相通:“这纱想必就是河水了,那舞姬便是‘绿孔雀’在水里的影子了。”
也有不甚明了的,低声问着同伴。那知道的便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来。那不解的听了同伴的话,也恍然大悟,拊掌称赞。
‘绿孔雀’许是初次见到河水,吓得往后一跳,那舞姬便又躺进白纱里。‘绿孔雀’试了几次,胆子便大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岸上来回走动,水里的倒影便也跟着它亦步亦趋。走了一会儿,‘绿孔雀’焦躁起来,张大了嘴巴朝着河里的倒影,大声地叫起来。没想到河里的孔雀一点儿也不怕她,居然也冲着她张大嘴巴喊叫起来,倒将那‘绿孔雀’吓得往后一跳,好一会才醒过神来,半低着头看了一会儿,见河里的孔雀没有追出来,也小心地看着她,便又神气活现,耀武扬威地凑了过去。
可是,不管它怎样吓唬河里的孔雀,那孔雀都不害怕。
‘绿孔雀’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不停地拍打着‘翅膀’,对着天空发狠长啸。河里的孔雀非但不害怕,还拍打着翅膀也抻着脖子叫喊。‘绿孔雀’作势向它扑去,没想到河里的孔雀也朝它扑过来。它擦了擦汗,暗道侥幸:“要不是我躲得快,就被这厮咬到了。”‘绿孔雀’终于失去了耐性,超河里的孔雀狠狠地叼了过去。没想到爪子刚一踏进河水,身子便一歪栽进了河里。绿孔雀在水里不停地扑腾,好半天,才拖着大尾巴爬上了河岸。
起初,众人只觉得好笑,及至那‘绿孔雀’发怒来回在岸上走动,便忍不担心起来,都晓得它这样迟早会掉进去。等到她瑟瑟发抖的爬上岸,坐在岸边大口地喘着气,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绿孔雀’喘匀了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了几步终于恢复力气。这才张开手臂,抖了抖舞衣,旋转起来,美丽的舞裙仿佛孔雀开屏一般绽放起来。转了一会儿,它似乎觉得水珠都抖落了,这才侧坐在地上,又拧了拧裙摆,这才将孔雀尾巴在地上展开,焦急地瞧了瞧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挑剔地将几处不够平展的地方,用嘴巴扯了扯。众人见它那委屈的样子,又按奈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许是尾巴已经晾干了,‘绿孔雀’站起来悻悻地看了一眼河水,一扭头便趾高气昂地走开了。走了没一会,瞧见一只没有‘尾巴’的雌孔雀,斜倚在地上似乎在晒太阳。‘绿孔雀’小心翼翼地在四周转圈打量它,开始还只是偷偷摸摸的用眼角去瞄,走了两圈就明目张胆地看过去。
孙总兵刚举起手要去拍大腿,刘知府便往一旁拉了拉座位。孙总兵也不理他,只呵呵呵笑自己的。
周筠的脸就好似个变色板一般,一忽儿想起小雨,脸就板得好似庙里的泥像似的。一忽儿又被故事吸引,跟着乐不可支地傻笑。
‘绿孔雀’正明目张胆地看了那只雌孔雀,不成想,那雌孔雀突然闲闲的朝它看了过来。‘绿孔雀’立刻被吓得跳了起来,双手一拢身后的裙子,‘夹’起‘尾巴’就跑,转眼间躲到了‘树’后。雌孔雀并没有理它,转过头去,继续眯着眼休息。
诸人哪里还能忍得住,叫好声,口哨声不绝于耳,要不是有那沉着的,暗中指了指逸王,有几个年纪小的武将只怕还要跳出翻几个跟头。就是那年纪大的文官们,也忍不住一边摸着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面拍着桌案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