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们进屋里一块儿玩好不好?”含笑拉着?姐儿,柔声的询问。
?姐儿小脑袋歪了歪,想了想,点点头,转身朝屋内走去,摇摇晃晃的像个小企鹅一样,非常可爱。含笑跟着?姐儿后面,觉的十分有意思。
?姐儿、?哥儿两个现在都已经能自己翻身走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话却不利落,?姐儿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哥儿是根本就不开口;问过御医,都说没有问题,含笑只好尽可能多的陪他们说话,讲故事什么的。讲故事的时候他们也是要求多多,要拿着画册,一边指着画一边讲,还要一遍一遍的讲,讲的口干舌燥他们都不一定满意。说不定还会斜眼睛漂着你。非常气人却又非常可爱。
走进屋子,就看到天若正满面温柔的帮着?哥儿摆积木。积木是含笑根据前世的记忆画出图纸,请巧匠做出来的;?姐儿?哥儿都很是喜欢,经常拿出来玩;银罗、红丹、绿蕉等人都满面笑容的在一旁看着。
?姐儿进屋,银罗第一个回头,看着摇摇晃晃的?姐儿夸奖道:“?姐儿自己走这么远的路!真厉害啊!”?姐儿感觉到银罗话中的真诚,顿时‘咯咯’笑了起来。
含笑随后进屋,见天若温柔的神情,微微一愣,昨天夜里的天若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悲伤到绝望的味道,可是现在的天若神情淡然,笑容温柔,注视着孩子的眼神宠溺而喜爱,竟然仿若变了个人似的;含笑心里掠过一丝欢喜,?哥儿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那么多的快乐,做母亲的实在是感到骄傲又自豪!
……
杨原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身上火辣辣的痛,微微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杨原不明白究竟是因为现在是夜晚,还是因为所处的地方在地下;微微动了动手指,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呻吟一声,艰难的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双手被铁链拴着吊在头顶;下身冰冷的感觉刺入骨髓,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冷风袭来,杨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这里是水牢,及膝的水冰冷刺骨,杨原很确定;水牢的水幽深没有一丝反光;手上的铁链带着生锈的味道,很显然年代已久,可是杨原不记得京城有这样的地方。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杨原不禁苦笑,他没有想到夫人为了抓住自己竟然会亲自出面;想起夫人那锋锐如剑的眼神,杨原眼神深沉,绝对不能说出主子的名字,否则夫人的报复和愤怒没有人承受的起。
夫人实在是厉害的,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主动招惹夫人?
夫人这样的人,不是应该一心交好吗?
杨原有点儿困惑。
吊起来的时间有点儿久了,手臂已经麻木,杨原微微动了动手臂;
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寂静,除了自己能够制造出一丝声响之外,只剩下拿一滴一滴的水滴声,重复着单调的声音。
杨原感到时间就像这滴水一样不疾不徐的流逝着;自己的生命力也像这滴水一样一点点的流失掉;他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等待死亡的味道让他想要发疯,可是他甚至连像困兽一样发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这样静静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一丝亮光闪现,那人是谁…是…水晨宏!
杨原眼神微凝,心中的那一丝渴盼彻底熄灭。他不是来救自己的,是最初严刑拷问他,把他送到这里来的对手;这个人,机变狡黠,诡诈多端,是个厉害的对手,他输在他和他同事们的手里啦!
输了!……
时隔多年,自己再次输掉了…
当初输掉是输给谁了呢?杨原迷迷糊糊的想:脑海中慢慢闪现一个风姿飒爽的人影,就是他,输给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了,有的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也有的是为了杀敌而死,都死了……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袍,那上面有身边兄弟的血,有敌人的血,最多的却是自己的血……那么大的伤口,可是自己当时竟然没有死,仍旧在杀人,最后…最后怎么啦?…最后昏迷了过去,以为会死的,没想到过了好久,竟然好好的活了回来……那真是奇迹啊!!!
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仇恨…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自己却活着;面前的水晨宏眼神平静温和,为什么他会觉的比那个人更可怕呢?
为什么呢?
杨原脑子更加迷糊了,似乎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当初那个男人看自己是看仇人;现在这个男人看自己是看死人;
死人??…原来在他眼里自己是死人啊!杨原自嘲的勾勾唇角,却笑不出来。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了吧!
……
“我可以帮你找出那晚从冷秋风手里抢走的孩子的人。”天若看水含笑皱起的眉头,低头想了想反问道。
“那可是帮了大忙了。”含笑有点儿惊喜的说。
“你别太高兴了,杨原说不定只有一个主子呢?!”天若垂下眼睑冷淡的说。
“你是说侯爷,那怎么可能?侯爷是?哥儿的亲爹,哪有亲爹害亲儿子的!”通过这几天的聊天,含笑发现天若没有一点点儿作为宗师的架子什么的,非常的温和。所以和她说话的时候也颇为随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有的,有亲爹害死亲儿子的……我儿子就是被我丈夫害死的。”天若低声的说,语气非常肯定;沉默的半响,又补充了一句。
含笑一下子愣住了。
……
水晨宏拿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
“主子,查出来了!”
水含笑看着水晨宏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接过匣子,问道:“在哪里搜出来的。”
“杨原专门保存加急公文和秘密公文的地方;”
打开匣子,里面一张宣纸上的印章刺痛了含笑的眼睛。
“冷秋风说他和杨原接头的信物是半块铜钱。”水晨宏不敢看含笑的脸色,低着头低声说道。
宣纸被内劲冲激的嘶嘶作响,却一直没有碎,就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力量附在纸张表面一样。
含笑转身离去,水晨宏隐隐听到风中传来的低语:…萧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