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实现他的渴望;如果丈夫爱面子,那么我们就要时时注意维护丈夫的体面和面子;这样丈夫才会把我们放在心里,才会愿意成为我们的依靠。
有了儿子之后,就要把儿子放在心里的第二位,丈夫的位置延后成第三位;用自己的能力和人脉去培养儿子;亲近儿子,关心儿子,保护儿子,任何影响到儿子成长的因素都要铲除;这样儿子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之后就会成为我们最坚实的依靠。这个依靠比起丈夫更稳定,而我们也将拥有更多的尊重。
至于心中第一位的是什么?
乃是我们自己,我们要把我们自己放在心中的第一位,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身体和心灵;
没有丈夫可以独自生活,也可以再次嫁人,没有儿子可以再生一个,没有生命就什么都没有;没有健康的身体,就没有儿子,没有以后,也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了。那时候即使丈夫愿意被我们依靠,我们也没有机会了,丈夫会续弦,孩子会有后妈,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属于我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心灵,那么即使有丈夫和儿子的依靠,心如干涸的田地,也就感受不到任何的盼头和快乐,那么就是真的生不如死了。所以我们要把自己放在心中的第一位。细心的保护好自己的生命、身体和心。
这些都是我当初出嫁之时祖母告诉我的,我一直记在心里,现在我把它告诉你,也希望你能够把它记在心里。”
水含烟当时的表情郑重严肃。含笑当时并没有仔细思考话中的意思,只是将大姐郑重其事交待记在了心里面。
当时含笑曾经问过大姐水含烟:“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依靠男人,小时候依靠爹娘是因为我们很小,没有独自长大的能力,需要爹爹的保护。可是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为什么不能依靠自己呢?为什么一定要依靠男人。”
含笑清楚记得当时大姐含烟的表情,似喜悦似悲伤、似浅浅无波又似深沉无底,难以形容的复杂。
“那含笑想想,为什么我们女人一定要依靠男人呢?”含烟看了含笑半响才开口问道。
含笑摇摇头,如果含笑明白就不会问含烟了。
“你抽时间看看我朝的律法就明白了。”含烟近乎叹息的道。
“我朝是不允许女人有私产的,女人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不对啊!我们名下不是有很多产业吗?嫁人之后我们的嫁妆也是属于我们自己支配的呀!”含笑不解的问道。
“我们现在名下有产业是因为我们有父亲,我有丈夫,如果没有他们庇护的话我们名下的产业随时都可能被外人剥夺,朝廷的律法是不会保护我们的。”含烟语调沉静的说着。
“你还记得锦绣坊的林夫人吗?她嫁给莫大人做继室,没有兄弟的帮衬,莫大人在世的时候日子还不错,可是莫大人说死后呢?看她过的什么日子?嫁妆以及莫大人留给她的养老钱都被继子抢去,然后被继子儿媳扫地出门,没有一个人能出面帮她。如果她有儿子的话就不会这样,莫氏的宗族会保护她的;如果他有个强势的哥哥为她出头,林氏的宗族出面,莫氏怎么也不敢如此对她。但是她没有,所以她现在一无所有,只能靠着自己的手艺生活,还将老无所依。”含烟用同样沉静的语调细细解释着,不知为何,含笑觉的自己听出了悲伤的味道。
“所以大姐才会把林氏带在身边,还帮她认了个干女儿,招了个女婿。”
“她的绣工的确不错,所以我才会帮她。虽然卖身为仆,但有我做依靠,她以后的日子至少不会过不下去。”含烟淡淡的解释。
含笑觉的姐姐不坦诚,那么多的绣娘,偏偏带了林夫人,除了存心帮忙还能有什么原因?!
想了想含烟说的话道:“幸亏这些年我一直努力练武,别人想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得看我的星光同不同意!”说着还用自以为凶狠的样子挥了挥拳头。
星光是含笑这些年使用的佩剑的名字,也是含笑在地下捡回来的。
含烟忍不住一乐,“那你要做好反抗整个社会制度的准备;”
含笑当时嘿嘿一笑,挽住了含烟的手撒娇:“大姐喝杯水吧!然后我们去吃饭,我肚子饿了。”
那时候的含笑只是记下了爹爹水长啸和大姐含烟说的话,现在的含笑经历了一场社交宴会忍不住细细思量记在脑海中的话语。
前世含笑在二十六岁那年金融硕士毕业,还没有来得及工作,就因病去世,并没有接触太多的社会百态,心还很年轻,还没有体会什么叫沧桑。
只是含烟的话含笑是明白的,整个社会体制都不允许女人独立生存,女人想要过的好只能像藤蔓一样依靠在男人身上,能够选择的只能是以后依靠谁?能判断的只能是对方是否可以依靠?而没有独立生存的权力,如果真的想要独立生存,那么就必须有足够的能力,并且付出足够的代价,即是如此将会活的很累很累,甚至是得不到善终;
含笑没有撞南墙的爱好和勇气,所以含笑想要在社会体制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自由的活着。
含笑打算依照这大姐含烟的叮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把丈夫萧狄的需要放在第二位,有了儿子之后把儿子放在第二位,丈夫顺序延后。
那么现在自己需要做什么?含笑想。
弄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不像做什么?还有——
弄清楚镇北侯萧狄的需要是什么?
然后尽可能的帮助他实现他的需要;
最终目的是得到真正的自由
——不是做想做的事情,而是不做不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