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中年人依旧安静的坐在窗前,轻声叹道:“真是一群蠢货,难道不知道为师安排和傅红雪见面的时间并非在申时,而是在申时三刻吗?哎,人啊人啊,有时候就是蠢死的。”
还有三刻钟,有二十七人离开了紫烟阁,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傅红雪。他们不敢想象倘若找不到傅红雪,他们的下场是什么,虽说中年人很少杀他们这些属下,只不过死亡却并非是他们最恐惧的东西,他们最恐惧得是魏无牙的刑罚,一套绝对行之有效,绝对非常冷酷残忍的刑法,任何见识过那套刑罚的弟子,绝对不愿意活着,而宁愿死。
而最可怕的一点就是,他们即使想死,但得不到魏无牙的批准,他们却没有一丁点办法去死。
面对这样的一位无牙门门主,他们如何能不恐惧呢?
幸好这次他们的运气不错,或者应当说傅红雪从来都是一个非常守信用的人。
说好了申时三刻,他就是申时三刻踏进了紫烟阁,并且在紫烟阁二楼,在无牙门弟子的带领下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魏无牙。
傅红雪一向都是一个很少惊讶的人,不过见到魏无牙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惊讶,他不敢相信这样一位下半身瘫痪的中年人竟然被心高气傲的母亲花白凤评价为天上地下最可怕的人之一。
傅红雪打量着魏无牙,魏无牙也依旧带着非常天真顽皮的笑容打量着傅红雪,他的眼力不错,观察得非常仔细,他的情报也非常不错,在找到傅红雪之前就已经对傅红雪作出过仔仔细细的了解。
他也有些惊讶,他也有些想象不错,像傅红雪这样的一个瘸子而且还有羊癫疯病症的人又如何可以练就那称霸江湖,自成一格,奇快闪电的绝世快刀呢?
他一点也想象不出,因此他流露出了对傅红雪的佩服,一点也不掩饰的佩服。而傅红雪呢?亦对面前这个中年人表示了尊敬。他不但肯定了魏无牙的武艺,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魏无牙坐下得那把轮椅,他更表示尊敬。
精通武艺一门的人已经算很少了,可再精通机关造诣的人那天底下没有几个?没有几个人有如此才智如此心力可以在两方面都有如此高深的造诣,但面前的魏无牙却达到了,因此他也不得不表示尊敬。
只不过无论如何这两个人都非常清楚,不管他们对对方再如何尊敬,他们都是对手,当他们的中间站立着墨倾池这个人的时候,他们就是对手。
魏无牙慢慢收回了视线,亲自伸手为傅红雪倒了一杯酒,而后用桌上的转盘递给傅红雪,轻声道:“我看得出你虽然来见我,但也是来杀我的,你身上不但有杀机,而且有杀气,更重要得一点是你看见我的时候,你身上的杀机杀气更浓重了,因此你是来杀我的。”他说得非常肯定也非常的风轻云淡,这似乎本就是一件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
傅红雪没有否认,望了一眼杯中那琥珀色的酒水,而后抬头望着魏无牙道:“我也知道一点,你虽然请我来,但并非真正想见我,你想见的人是墨倾池。”
魏无牙笑了起来,他风度优雅的品了一口酒,轻声道:“这一点你应当知道,倘若你不知道,那我才会真正失望,因为有这样的傅红雪,那身为傅红雪朋友的墨倾池又怎会高明多少呢?”
傅红雪没有说话,他只是端起杯中之酒,一口饮下,而后他才慢慢开口说话道:“你要对付墨倾池,你为什么要对付墨倾池?”
魏无牙面上露出了一抹赞赏神色,他拍了拍手,轻声叹道:“果然不愧是傅红雪,果然不愧是魔门长公主花白凤之子,倘若换着常人,绝对不敢和我这杯酒,可你却敢,也正是因为你敢,你才活着。”
对于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言语,傅红雪表情理智而克制,他淡淡道:“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已经中毒的时候,那就并不介意再中一次毒了,何况再中的一次毒,未必不能解毒。”
魏无牙微微一笑,道:“正是因为你有这一点的认识,你才活着,只不过你的话本不应当问我,你心中岂非已经非常明白?我和墨倾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本没有任何理由对付他,只是可惜他却碰见了一个本不该碰见的人,因此他就只能该死了。”他说得非常柔和,但说道最后手中的酒杯已经碎裂齑粉了。
傅红雪笔直站立,这种情况他早就已经预料到,因此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此他的神情非常冷静,他低头凝视着魏无牙,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杀墨倾池?”
魏无牙微笑道:“你希望我什么时候杀他?”
傅红雪道:“十月十五之后。”
魏无牙摇头道:“风清扬剑法之高,可以说冠绝当世,我并不认为墨倾池可以从风清扬的剑下活下来,因此我一定要在风清扬杀掉墨倾池之前先一步杀掉墨倾池。”
傅红雪瞳孔猛缩,道:“因此你一定要在十月十五之前杀掉墨倾池?”
魏无牙没有说话,只是含笑望着握住刀的傅红雪,傅红雪神情冷酷而阴沉,道:“既然如此,那我有只有杀了你了。”
魏无牙并不惊讶,也不害怕,他只是轻轻敲了敲轮椅,叹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