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察觉般,就那样把手露在外头,任由凛冽的寒风吹打着他早已冻青的手。
陈氏赶紧说,“亲家母,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恒儿对芸儿什么心思我们作长辈的都看在眼里呢。虽说芸儿是受了不少委屈,我和侯爷也是格外的愧疚,正想办法弥补芸儿。说一千道一万,还请亲家母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知道亲家母心疼闺女,可好歹也要心疼心疼您那未出世的外孙是吧?”
叶恒心里一震,又赶紧道:“岳母,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芸儿已有我的骨肉,您就看在未出世的外孙的份上,请再给小婿一个机会。”这时候,叶恒恨死自己了,也恨死了姑母和妹妹,若非她们三番五次从中作梗,他和凌芸又何至弄到这种田地?还有母亲也是,明知叶怡是什么德性,却回回拉偏架。这回贵妃嫁祸事件,母亲的表现确实令人心寒,但他却无法指责什么,只能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肩上扛。只求武氏再给他一次机会。
叶泰也跟着开口,这过他好歹也是侯爷之尊,先作了一番自检,然后再说了一通保证,最后,才是请武氏三思的话。
“……亲家母,这次的凤钗事件,确实是我们的不是,孙氏贵妃虽有包藏祸心,然叶家却也有识人不清的罪过。凌氏受贵妃栽赃嫁祸之时,我们却什么都没有做,让凌氏受了不少委屈。这确是叶某的不是,你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家人好了。我这做长辈的,享受了小辈的服侍恭敬,却没有替小辈遮风撇雨,小辈们受了委屈,也没有给他们撑腰作主。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做父母的错,亲家母要怪就怪叶某好了,但恒儿对凌氏,那是一片真心的,小两口虽然有过误会,但如今都已苦尽甘来,恒儿也已知道错了,他确是一心想与凌氏过日子的,还请亲家母看在恒儿一片诚心的份上,再给小两口一次机会。有缘千里来相会,恒儿和凌氏能够结为夫妻,本就是一种缘份。”
叶泰这话倒也有自省的架式,总算说了句“识人不清”,也是隐晦地说了这回事件,确实是叶家人的过错,并且出事后,叶家没能第一时间为媳妇作主,对于心疼闺女的人,哪会没有怨言的。
陈氏也说:“亲家母也是心疼闺女的人,应该知道女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嫁个好人家,我们叶家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给媳妇遮风撇雨的地儿还是有的。恒儿芸儿他们小两口平日里也是恩恩爱爱的,亲家母请三思呀,好端端的一桩婚事,可不能因咱们做长辈的就生生拆散是不?”
武氏盯着陈氏,“说到遮风撇雨四个字,老身倒要问问叶夫人,贵府是如何给芸儿遮风撇雨的?”
陈氏说不出话来。
武氏淡淡地道:“嫁到叶家三天世子爷就纳了妾,不到一个月,就被赶出了正院,不到半年,就被人占起便宜来。叶夫人,你这样的遮风撇雨,倒是别出心裁呀。”
陈氏嚅动着双唇,很想发飙,却又没那个胆子。武氏的浑和泼,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
叶恒心里如填冰窟窿,垂着手道:“岳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骂就骂我好了。”
武氏语气依然淡淡,“自古以来,媳妇娶进门就是婆家的人,娘家都要退一射之地。所以就算知道芸儿在你们家受了委屈,我也从未说过半句不是?”
叶恒连腰都直不起来,大冷的天,却还冒着冷汗。
武氏又道:“如今,有人为了保护自己的亲闺女,就要舍弃我女儿。叶侯爷,叶夫人,您二位也是有儿有女的,我能够理解你们对子女的拳拳父爱,毕竟媳妇比不得亲闺女是不?但芸儿却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叶夫人保全亲闺女,我也够理解。但也请叶夫人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您儿女众多,尝且还要保全自己的女儿。而我就芸儿这么个闺女,若是芸儿有个三长两短,这岂是在挖我的心么?”
武氏也不看陈氏那惨白发青的脸,以及颤抖的双唇,对叶恒温和地道:“世子爷,老身知道你是个好的,可惜芸儿福薄,怕是配不上你了。再则,芸儿自小被我养得娇纵任性,一点大局观都没有。不说让她为家族牺牲,就是让她受了丁点委屈都要给人脸色的。这对于任何一个婆家来说,是极不好的行为。媳妇嘛,哪有不为家族牺牲的,偏偏芸儿就是个丁点委屈都吃不得的。所以我这才准备带她回娘家去,好生教养她。等她什么时候明白了身为媳就得有做好受委屈的准备,就什么时候回叶家。”
陈氏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这话不是昨晚她说过的吗?怎会让武氏给听了去?
难不成,自己身边还有奸细?
叶泰也和陈氏一样的心思,心里又惊又怒,他们只想尽快揪出那个奸细来,也不再过多地挽留武氏。毕竟武氏正在气头上,也只能等她消了气后,他们再上门去请罪。相信就会皆大欢喜了。叶泰和陈氏都认定,凌家再是心疼闺女,也不至于真要把女儿留在娘家一辈子的。就算他们允许,外界的唾沫星子也要淹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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