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地上痛得要死要活的奴才,陈氏倒没怎么过问,既然儿子都惩罚了,她就不好再过问了。
叶恒却说:“娘,儿子还有些事要出去,现在就不过去了,晚上再回来向您请安。”
陈氏说:“也好,正事要紧。那这些奴才……”
叶恒沉着脸道:“怠慢主子,克扣主子膳食用例,罪不可恕,全叫来人伢子发卖了吧。”然后又对陈氏道:“这事儿并不关凌氏的事。都是这些刁奴,儿子原本想在凌氏那用膳的,谁知大厨房居然说没有饭了,害儿子饿肚子饿到现在,真是岂有此理。这样的奴才留着还有何用?早早打发了才干净。”
陈氏总算明白过来,敢情这些奴才看碟下菜,并不知道昨晚儿子去了凌氏屋里,所以给凌氏的饭菜都是次等的,这才惹得儿子大怒肝火。不过这凌氏也还真厉害,不动声色间就借儿子的手把这些怠慢她的奴才一网打尽。
身为未来主持中馈的主母,凌氏这一手法倒是高明,陈氏还是满佩服的。但她利用的却是自己的儿子,陈氏就有些不豫了,皱着眉头说:“这都是些内宅的事儿,你一个大男人也来插手,成什么话?要处置交由凌氏处置便成。”
叶恒说:“母亲说得极是。不过儿子确实是气惨了,昨晚儿子去芷苑,差点还被一个大石头给绊倒了,也幸亏儿子皮粗肉厚,没有摔到。要是换作母亲,儿子可不敢想像了。所以这些洒扫的也一并发卖了吧。”
那洒扫的管事一听,一口气就岔了过去。
其他奴才见状,叫饶命的声音响彻云宵,二奶奶柳氏赶了过来,连忙问怎么回事。
叶恒厌恶地看了她一眼,若非她管家不力,哪会纵出这么多刁钻欺主的奴才来,这些奴才胆大包天,也都是让她唆使的。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与自己的弟媳妇质气,只好冷冷地别过脸去。
陈氏见到柳氏,也气不打一处来,她的想像自然与儿子差不多,便骂了她几句,“看看你管得家,都管成什么样了?这些奴才一个个比主子都还厉害,连主子的用例也敢克扣,你是如何管家的?”
陈氏劈头盖脸地把柳氏骂了一通后,气呼呼地回了正院,刚好凌氏也来了,她看到凌氏,也有些生气的,不过又想着说不定她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孩子,还是暂且忍忍吧。于是又委婉地提醒了她几句,说奴才不敬主子,怠慢主子,尽管拿出少夫人的威风来。内宅就是主母的天下,哪还用得着让爷们来管这些事,因为爷们是要做大事的。
凌芸没有辩别什么,诺诺称是,然后退去。
陈夫人说的有些道理,又有些无道理,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是婆母,不对也是对的,她犯不着与她讲道理。
其实,她并没有施计让叶恒给自己作主的,大概是他误信了绘妍的话,这才拿大厨房开刀吧。虽然是误打误撞,不过这样也好,让那些刁奴尝尝厉害也好。
绘妍后来对她说:“大厨房的几名管事全被打了一顿发卖出去了,据外院的叶管家说,这些人全被卖出了京城做苦力去了。还有洒扫的,以及采买的,以及针线上的,那些管事也全被连根拨起。都发配到浆洗房去了。”
凌芸并不关心这些奴才的下场,拿二弟的话来说,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现在她只关心,这些管事都是柳氏提拨上来的亲信,如今叶恒误打误撞把她的亲信连根拨起,此时不知要气成什么样了。
……
万寿节来临,京中各勋贵,文武百官都得进宫朝贺。侯爷叶泰与长子叶恒分别穿上各自的品秩服饰,进宫朝贺。
夫人陈氏也是一品诰命夫人,自然也要进宫的,她一边换上藏青色霞帔,一边对丈夫埋怨说:“当初给恒儿请立世子的时候,就该同时给凌氏请封世子夫人。现在可好了,就我一个人进宫去,也没个伴。”
叶泰心头也有些后悔,不过嘴里却道:“这也没什么的,恒儿还年轻,在营里又得上峰器重,待他晋升后,就可以向圣上给凌氏请封诰命了。”
陈氏仍是有些不豫,连二媳妇柳氏都有五品令人的诰命,凌氏身为世子夫人却并无封诰,不管说到哪儿去,都是打脸的行为。尤其无法向凌家交代呢。
凌芸也知道今日万寿节,特地早早过来服侍陈氏穿戴,但陈氏起得比她更早,她来的时候,陈氏已经穿戴妥当,公公叶泰也穿上深红色绣麒麟纹的朝服,头戴通天冠,威仪毕显。陈氏也是一身贵重的翟冠,以及繁复的红色大袖通袍,藏青色绣织金花鸟纹霞帔,以及缎带,玉授,整个人金光闪闪,华贵威武。
而柳氏也一身珠光宝气地进来,圆领右衽织双凤及折枝杂宝花缎补服、藏青色纻丝绣云霞鸳鸯文霞帔、深青色交领右衽宽袖织折枝杂宝花缎褙子。除了白罗内上衣外,其余花卉纹褐色缎马面裙、绣云霞练鹊文皆为深青色。
柳氏扶着头冠,一脸庄重威仪地进来,对凌芸得意洋洋地笑道:“大嫂,你没有受封诰命,今儿只有守在家中了。”
面对凌氏,陈氏内疚不已,握着凌芸的手说:“也都怪我,在恒儿请立世子之位时,居然忘了给你请封诰命。等恒儿下回晋升,就让他给你请封诰命。到时候咱们婆媳进宫后也就有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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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顾着更新V文,这个文倒是给忘了。
编辑说这个文先暂且放一放,必须保证V文的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