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KTV自然比不上大城市的,但是全镇独此一家,没有别的选择,一群年轻人本着聊胜于无的心态,还是唱歌喝酒玩得很嗨。
包房的角落里,文艺恨铁不成钢的晃着自家表哥:“周鸿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是为了你才安排这次同学聚会的,你这会儿躲在角落里是啥意思啊?!”
刚才在KTV门口也是这样子,见到刘悦兮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小娇羞的模样是要闹哪样啊?!
此刻刘悦兮正被起哄要求唱歌。推不过,只好过去点歌。点歌台就在文艺和周鸿所在的这边,周鸿眼睁睁地看着她朝这边走过来,又从他身边走过去——同学聚会来的人挺多,包房有点挤,她挨着他走过去的时候,两个人距离非常非常地近——周鸿顿时就呆了,眼睛直愣愣地只顾着追随她的身影。
刘悦兮的声音是很好听的,非常干净纯澈,温温柔柔地唱着婉转的小情歌。她站在那里,外面穿着橘色的亮面风衣,里面是白色的连衣裙,过膝的靴子完全衬托出她纤长笔直的双腿。不曾烫染的长发简单地梳起马尾,犹带了一点点婴儿肥的小脸光洁鲜嫩,显得特别纯。不管怎么看,都还像是当年的那个少女,根本看不出她是生了孩子的人了。
周鸿还在发呆,刘悦兮已经唱完了,大家捧场地鼓掌。文艺早已眼疾手快地点了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喊道:“好听,刘悦兮再唱一首!”然后把另一个麦克风递给周鸿,压低声音说:“给你制造机会了,还不快上!”
虽然刘悦兮本人对此一无所知,但是周鸿暗恋她多年的事儿,大家几乎都是知道的,对于文艺安排这次同学聚会的目的,也都是心知肚明、乐见其成。周鸿拿着麦克风的手都在抖,定定神,开了口——才唱第一句调子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文艺捂脸——不忍卒睹。接着又改为捂耳——魔音穿脑。
勉强撑到唱完,周鸿放下麦克风就默默地缩到角落里长蘑菇了。文艺看着他周围笼罩着的几乎要实质化的沮丧,再看看仍然毫无察觉的刘悦兮,唯有默默叹气——看来这次的撮合是要失败了。
小小的租房已经人去屋空,行李也差不多都搬走了,只留下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娃娃脸的男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躺下来,一双桃花眼凝视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数月不曾有人居住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灰尘。他却不以为意,在床板上躺了一整夜。
直到天色微明。
熹微的晨光里,一个高挑瘦长的身影从公寓楼里走了出来。此时四下无人,一片寂静。冬日清晨的风格外的冷,他穿得并不厚,却没表现出一点畏寒的样子。
他把手插在外套的兜里,信步走向公寓外的停车位。那里停了一辆银灰色的卡宴。走近了,车窗忽然降了下来,露出欧阳行没有表情的脸。黑沉沉的凤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楚问。”欧阳行淡淡地唤了一声。好像只是普通的和旁人打个招呼,好像面前的人并不是疑似叛逃了将近三年的下属。
名为楚问的娃娃脸男子早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就顿住了脚,一见欧阳行,更是脚下急速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转身——
陆明修扛了只肩射炮,笑眯眯地望着他:“楚问,这么久不见,不叙叙旧吗?”
权衡了一下情势,楚问并不想用自己的要害来抗衡陆明修改装过的枪械威力,于是果断放弃逃跑,转身走向那辆车。陆明修走在他身后,看似轻松自若犹如闲庭信步,但是枪口却一直没有离开楚问的头。
楚问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陆明修在后座坐下,把武器收了起来——在这小小的车厢里,又有他和欧阳行前后包抄,这样还能让楚问跑掉的话,他就认栽。
欧阳行才一发动车子,眉心就微微一拧,等车子驶上马路,他转过头来,瞥了楚问一眼,难得地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楚问,你改了我的车。”
“啊,这个啊,”楚问仰靠在座椅上,双臂枕在脑后,抬眼望天:“我亲自动手,改得很好哦!还满意吧?”
欧阳行默默地转过头去。
偷了他的车还擅自改装,能不能别这么若无其事啊?!
摔方向盘!
镇上不比市里,可以通宵达旦地狂欢。到了十点多,也差不多该各回各家了。KTV门口,周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凑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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