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办赏月宴的过程其实并不复杂,奔波跑腿的事情都由底下的宫女和太监们去做,曲无容需要做的也就是一些拿主意的事情罢了。
又送走了一拨人,金玉见缝插针地给曲无容送上了一杯热茶,看这她疲惫的神色心疼地说道:“小姐,先喝口茶歇一会儿吧。”
曲无容点点头,接过來喝了一口,干咳的喉咙得到了茶水的滋润,火烧一般的感觉顿时缓解了许多,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自从她负责操办赏月宴以來,香雪殿的门槛儿都快被人踩平了,往往是刚送走了这一拨人,下一拨人就早已在殿外等候多时了,曲无容从早到晚地接待这些人,为他们提出的各种问題拿主意,几乎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沒有!
过了一会儿,觉得嗓子沒有那么难受了,曲无容这才开口问金玉:“外面还有多少人在等着?”
“沒有了。”恰好这时良缘走了进來,就代替金玉回答了她的问題。
听到她的回答,曲无容不由得感到意外,“沒有了?”
良缘点点头,“刚才我进來的时候,特意去门外看了一眼,的确是沒有了。”
“都已经准备这么多天了,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了吧。”金玉猜测道,“沒有正好,小姐这几天肯定是累坏了,赶紧把茶喝了去歇一歇。”
曲无容的确是累得不行,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累得狠了,她这会儿反倒精神好得不得了,即使让她去床上躺着,估计她也睡不着。
“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曲无容就看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在宫女的引领下走了进來,正是宫里司乐坊的管事崔嬷嬷。
还沒等崔嬷嬷开口说话,金玉就狠狠地皱了下眉头,一脸不满地小声嘟囔着:“不是说沒有了吗?”
“什么沒有了?”崔嬷嬷虽然上了年纪,但耳朵却出奇的好使,饶是金玉的声音很小,崔嬷嬷却仍然听见了她的话,“姑娘在说什么?”
“沒什么。”曲无容瞪了金玉一眼,替她开口道,“嬷嬷來找本宫,可是为了赏月宴上的舞蹈安排?”
崔嬷嬷点点头,“正是!”她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了一卷布帛递给曲无容,“这上面是司乐坊近日新排演的几个舞蹈,请容妃娘娘过目,如果容妃娘娘有哪里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告诉奴婢,奴婢回去后就督促她们修改。”
接过她递來的布帛打开,曲无容飞快地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然后合上布帛还给她,“这上面记录的舞蹈本宫并沒有见过,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好坏來,崔嬷嬷你掌管司乐坊这么多年,应该比本宫更加了解皇上和诸位大人们的喜好,只要你拿定主意就行了。”
这番话让崔嬷嬷很是受用,她将那卷布帛重新收入袖袋中,恭敬地回道:“既然容妃娘娘恩准,那奴婢就自己看着办了。”
曲无容点点头,想起曲俏君的事情,便又开口道:“对了,有一件事,本宫想跟崔嬷嬷打听一下。”
“容妃娘娘请讲!”
“本宫听说司乐坊前一阵子新來了几位舞姬,其中有一个叫做曲俏君的,崔嬷嬷能不能告诉本宫,她是从哪里來的?”曲无容沒有跟她绕弯子,而是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沒想到她会问起曲俏君,崔嬷嬷愣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回容妃娘娘的话,她原本是天都城最有名的乐坊,,安乐坊的一名舞姬,曲昭容向奴婢推荐了她,奴婢不好拂了曲昭容的面子,只好同意让她进入了宫中的司乐坊。”
这番话不是她第一次说了,事实上自从曲俏君被沈端朗看上之后,后宫里的娘娘们几乎挨个儿找她问了个遍,她都是这么说的,把责任全推到曲无忧的身上,这样即使宫里的娘娘们不满曲俏君进宫,也只会记恨曲无忧一个人。
听到是曲无忧推荐曲俏君进宫的,曲无容并沒有露出太过吃惊的表情,其实早在得知了那个舞姬就是曲俏君之后,她就猜测这件事跟曲无忧脱不了关系,否则怎么可能会那么巧,跟她有过节的人全都挤到皇宫里來了?
这会儿从崔嬷嬷的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曲无容心里也算是有了底,摆摆手让她退下,自己则是陷入了沉思。
她们说话的时候,金玉和良缘就在旁边站着,自然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看到良缘眼中警告的神情,金玉终是把到了嘴边的问话,又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曲无容想事情并沒有想得太久,回过神來看到她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不由得好笑,“算了,以后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个样子我看了都替你觉得难受!”
“真的可以说?”金玉不确定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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