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全神贯注地听着,面露喜色,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颈后一记突如其来的手刀给劈晕了,然后就是软软地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云罗不动神色,给出手的红缨使了个眼色,红缨把地上的春芽扶起来,靠在她身上,出声假装惊呼道:“呀,春芽,你这是怎么了?是晕过去了吗?小姐……春芽肯定是忧心过度,被痰气迷了心窍,赶紧要送她去看大夫,耽搁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有问题……”
一个丫鬟晕死在客人府上,这是很晦气的事情,云罗立即高声朝外面喊了人进来,吩咐丫鬟去寻了两个粗壮的婆子把春芽就这样一提溜给送了出去。
压根没和云家其他的人再打照面。
至于把云罗请回去帮忙的事情,作为任务的执行者春芽都晕了过去,负责送她过来的赶车马夫是什么都不懂的粗人,见到许府粗壮的婆子横眉竖目地把春芽扔到了车里,连一句多问的话都没敢有。
还是婆子冷冰冰地说了句:“这人可能是因为饿昏了头没力气,所以没说几句就晕了过去,你们赶紧拉去看大夫吧……”
马夫看到婆子眼底明晃晃的“你家连给下人吃饱饭的钱都没了”的眼神,错愕不已。
转头看了看马车帘子晃荡中若隐若现的惨白脸色,不由暗自点了点头。
瞧春芽姑娘这副模样,难不成真是饿昏的?
将信将疑中,马夫扬起手中的鞭子垂头丧气地离开许府。
等到红缨把云家马车离开的肯定消息回禀到云罗耳中,她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却是对杨泽和云老太太对她与唐韶的关系疑心起了戒备之心。
不由转首乘众人不备,对红缨悄声道:“想办法把今天的事情传给唐大人那边。”
告诉了他。总有个防备,不管杨泽想要打什么主意,都没那么容易得逞。云罗见红缨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不由松了一口气。
边走出花厅,边同许府的丫鬟寒暄:“领我去芸娘的房间守着吧,大夫开的药给芸娘喝下去了吗?有效果吗?如今太太还守在那边吗?身子可吃得消……有没有给她含参汤了提神?”林林总总的关心。
小丫鬟弯着腰,一一作答。没有注意到一直跟在云罗身边的红缨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到了芸娘屋子里。一派哀伤气氛。
甚至低迷到让人闻到就心酸。
许太太一个晚上下来,鬓间银丝闪闪,自来苏州之后养出来的好气色消弭于无形。
姚妈妈也是蜡黄着脸。唉声叹气地陪着许太太一同齐刷刷地望着床上那个睡得人事不知的芸娘。
眼眶里水光闪烁。
“太太,姚妈妈。”云罗一边曲膝行礼,一边跟许太太打着招呼。
回应她的是一抹僵硬失魂的笑容。
比哭还难看。
那是慈母为儿女操碎了心的忧伤。
云罗眼一热,慌忙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就端起搁在旁边几上依旧满满的温热参汤,凑到了许太太跟前。劝解道:“太太,喝口参汤提提神吧,妹妹还指着你拿主意呢。”
话音一落,就听到许太太细细长长的抽泣声。
顾忌到自己的身份。她有勉力忍住。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泪水就像下雨一般落下。
“太太,喝一口吧!”云罗继续劝她,一腔的真情。
许太太一把握住云罗的手。心慌意乱道:“那大夫明明说芸娘无大碍,只是气血不足。忧惧成思,喝两剂汤药就会醒了。可是,如今呢?如今都药都喝下去这么久了,可还是不见芸娘醒来,我的女儿,她,她不会……”哭泣的颤音已经说不出完整话,稳重的许太太应该是完全没了主意,否则不会在云罗面前如此失态。
云罗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细心地替她擦拭了几下之后,就说着宽慰的话:“太太,大夫是说两剂汤药下去会有气色,可也没说是多久见效果。也许妹妹身子孱弱,这药还差各一时半会才能起效果呢?太太先喝口参汤,等妹妹醒了,瞧见你这样为她伤心,该自责了。”云罗说着就看了一眼床上,眼角的余光瞥见芸娘的新丫鬟柳云捏着帕子的手抖了几下。
手抖?
云罗收回目光,眼看着许太太听见她的劝告,肯喝参汤,她在姚妈妈感激的目光中服侍许太太喝了几口,然后又劝了几句,见许太太实在不肯喝,这才不勉强,任姚妈妈端起参汤,云罗就伸手拦住了姚妈妈的去路,笑眯眯地道:“妈妈,如今太太这样的境况,你多陪陪她吧,这些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吧,妹妹这边最要紧,半点都马虎不得。”
目光真挚,语气真诚。
姚妈妈感动地“哎”了一句,把手里的碗交给了云罗,悄悄地拿袖角擦拭了一下眼眶,才转过头露出笑容地靠在许太太身边,揉捏起太太的肩膀。
云罗见状,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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