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黄永归不是心甘情愿顶罪的?
还是和漕帮那边没有谈妥,要一拍两散?
“黄郎不过就是觉着冬日酷寒,压了一批棉衣,堆在了帮中官林的私宅,怎么就惹了这样的泼天大祸?”
“又是打又是杀,又是烧又是抓……”
“那私宅是帮里的产业,自然有弟兄把手,遇上有人打杀,谁都不是傻子,自然要反抗……”
“怎么就至于弄得这么大动静?”
“把棉衣收缴了也就罢了,为何要问罪啊?那可是私宅……”
“帮主宽厚,知道漕帮弟兄辛苦,向来对手下人发小财是睁只眼闭只眼……”
“何必赶尽杀绝……”
“我家黄郎这么些年,为朝廷运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朝廷怎么没有半分感念?翻脸就不认人……”
“没有天理啊……”
三个女人七嘴八舌,像是提前对好了说辞,不管不顾地把话哭出了口。
红衣女人反反复复咬死了黄郎入狱,自己是弱质女流,生活困顿,顿失依傍……
朝廷不义,主事官员不力。
指桑骂槐,言辞激烈。
条理清晰,句句在理。
云罗听了,心底就泛起了涟漪。
众位大人听了,脸上火燎燎的红,唯有唐韶依然坐在那边,巍然不动。
姓狄的,刘罕,看来已经醒过神来,知道自己反应过度。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粉饰不了任何太平。
唐韶心底一阵冷哼,脸色一如既往地淡定。
任那些女人们哭哭啼啼又闹了一会。
事情轻描淡写就变成了是压一批棉衣的出入了。
还越说越肯定。
唐韶的眉头一拧,然后就沉声问道:“好一个弱质女流,居然把朝廷办案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好一个弱质女流,居然不等朝廷有个研判就定了决断。好一个弱质女流,挟着为朝廷办事的本分要求功过相抵。”
唐韶三句话,不冷不热,却似从天而降的瓢泼大雨,浇得众人透心凉。
三个女人一阵恍惚,下意识地看向唐韶身后的某个方向。
唐韶的目光就随着若有似无地往那个方向打量。
曹大人大汗淋漓。
苏大人目光深沉。
狄大人更是眉头紧缩。
一下子,气氛降到冰点。
院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唐韶的话,把事情的性质提到了与朝廷对抗的高度。
这样的定性,可是要重判的。
后面伏地的男人们却私下交流了眼神,就有人仰头叫嚷道:“民不与官斗。官字两个口,实情如何,不就是在你们这些当官的人嘴里,拜拜糊弄我们罢了……”
那人长脸,鹰钩鼻,目光阴沉,言语激愤,神情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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