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就不怕走不出这春风楼么?”
“本官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敢把我怎么样。广州府里有的是经制官健,总兵俞大猷是什么样的狠人,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正经的真倭都不够他打,何况是你们梁家这些宗族子弟兵?就凭几把破刀,就想占住这香山县,这是本官今年听的最好听的一个笑话。汪直汪五峰都已经被砍死了,就凭你们梁家的人,难道还要跟大明作对么?如果梁员外真的那么想砍死我,那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动手吧,能拉你梁家几百条人命陪葬,这个买卖做的很值得。”
梁瑞民一双鹰眼直盯着李炎卿,李炎卿也毫不客气的瞪回去,对视片刻,梁瑞民忽然又是一阵大笑,用手猛拍桌子
“好!好样的,有胆子,我喜欢。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根底,我真要怀疑,你这知县是哪路江湖上的朋友假冒的。做知县,亏了你的材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海上发财?我拿条船给你带,包你一年挣上千把两银子。”
“多谢梁翁好意,不过放着朝廷命官不当,却去海上做生意,这跟放着文官不做,自己往军队里混,是得的一样的疯病。我身体好的很,不会做这种事的。梁翁不是说请我吃饭么?怎么只见喝茶吃水果,不见酒菜?”
“急什么?好菜不怕晚,今天我让你尝尝,我们广东的九大簋,包你满意。现在时间还早,咱们玩几把牌,过过手瘾。阿红,叫安氏过来伺候牌局。我好久没有玩牌了,今天倒要看看,手气如何。”
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前几天在府衙外面遇到的那位高呼香山独立,设土驱流的女子,走上楼来。她穿的还是那件胸前写有香山二字的红色罩衫,上来之后,先与梁瑞民见礼,又见过李炎卿。对面之下,她微微一愣“那天遇到的,原来是你?”
“不错。不过我要说明白,本官那天是去知府衙门面见太守办理接印的事,而非为什么香山自治摇旗呐喊,希望今后不要再说这种蠢话了。”
“先把牌摆上,要聊天叙旧,一会散了酒局,你们两个到房间里慢慢聊。刘大老爷既然来这一趟,怎么也得让他掌握香山才行,阿红,你说对不对啊?”
红姑笑的前仰后合:“老爷真是的,都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是这么没轻没重,老不修。”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梁翁果真是个人物,本官佩服。”李炎卿微一拱手,梁瑞民则伸手接过红姑递来的水烟袋
“可惜啊,你若不是知县,咱们真的该做一对好朋友。其实老夫有许多孙女,你若是愿意,就辞了官,给我当个上门孙女婿。将来梁家的产业,有你一份。”
“梁翁,不必说那些没用的了,咱们还是玩牌吧。”
三十二张骨牌,由那位掌握香山安女王负责码的四四方方,又将三粒象牙骰子打了点数,二人各抓了四张牌在手,李炎卿问道:“咱们这牌,是怎么个玩法?还请梁翁给个痛快话,我看看这牌我是玩的起,还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