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晚礼貌回道:“谢谢。”
“你找到工作了?”
“是的,在模特公司,没活的时候也接礼仪工作。”
赵长鸿一点也不意外,像她这样的人,原本就该靠脸吃饭,而不是靠学历。
他察觉到殊晚的精神似乎不太好,神思恍惚,赵长鸿以为她大概是站得太久累了,道:“到隔壁来。”
隔壁屋子是一间豪华套房,主办方订下房间给赵长鸿做临时休息室,两人刚走进屋内,秘书又追过来,说有人找,赵长鸿像殊晚示意沙发:“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他出门转入走廊,迎面一个中年妇女挽着一个年轻女子的手走来。中年妇女约四十出头,衣着大方,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身旁的年轻女子与她容貌有两分相似,穿一袭淡紫色小礼服,年轻秀美,她一见赵长鸿,巧笑倩兮,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
奈何赵长鸿没明白其中含义,只大方一笑:“舅妈,潘雅……”
来人正是赵长鸿的舅妈潘文清,身边的年轻女子是她的侄女,潘雅。
赵长鸿侧身示意休息厅:“你们先进屋坐会儿,我先处理一点事。”
舅妈问:“不用太久吧?”
“不用。”赵长鸿笑,“哦,我有个朋友也在里面,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舅妈说:“好。你先去忙。”
她挽着侄女的手,不紧不慢地迈入套房。套房的客厅站着个人,正是殊晚。
殊晚是来这儿上班的,做礼仪小姐虽然没有拍小广告的酬劳高,但待遇也算不错。殊晚是有职业道德的,今晚,赵长鸿是付钱的雇主,她以为他要分配活给她干,结果跟过来,赵长鸿什么都没说。
所以她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潘文清和她的侄女进屋,见到屋内站着一名身段苗条的女子,穿着青花瓷花纹的旗袍,这身衣裳在酒店里有好几个人穿,譬如门口站的迎宾。舅妈和她的侄女便以为她是酒店的服务员,也没睬她,径直沙发坐下,年长的潘文清喊一声:“服务员,煮一壶绿茶。”
潘雅说:“还是大麦茶好,长鸿喜欢。”
“就你想着他。”潘文清改口,对殊晚道:“那就来三杯大麦茶。”
屋内没有其他侍者,殊晚疑惑:“我吗?”
潘文清瞪一眼:“不叫你,叫谁?”
殊晚:“哦。”
她转身出去,舅妈叹道:“现在怎么连个服务员都长得这么妖娆?”她又继续教育潘雅,“所以,你得抓紧机会,我听你姑丈的意思,过阵子会把程家的大女儿介绍给长鸿。虽说我们潘家也不错,但比起程家还是差了点,所以,你的努力。”
潘雅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生米煮成熟饭。后面的事长辈们自然会为你做主。”
潘雅愁怨道:“我也想啊,他没反应怎么弄?”
“下点猛料,男人还能没反应?你那儿不是有药吗?”潘文清瞧屋内没人,压低声音道,“今晚可就是个好机会,长鸿刚才喝过酒,楼上又不差房间……”
“姑妈,真要这样吗?”
“你看着办。要是你愿意做,我明早就带着叔叔伯伯们来讨个说法;你不愿意做,从长计议,我倒是省了一桩事。”
……
屋内两人在低笑着谈论,殊晚在门口竖着耳朵听,她被屋内两个女人打发出来,却不知道该去哪里端茶,幸好门口有侍者,殊晚便给侍者说:“三杯大麦茶。”侍者说:“我马上去沏。”留下殊晚站在门口,不知该进去,还是该去别的地方。
然后,她就听到如此有趣的事情。
以她的听力,屋内之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这是要上演美女硬上弓的故事吗?好感人呀。
赵长鸿艳福不浅。
侍者已经把茶水端回来,他知道套房内的客人非富即贵,以为礼仪小姐是请来专门服务的,便把茶水递给礼仪小姐。殊晚也没觉得有什么,目前,她还在工作时间。
她把茶水端进去,中年妇女面前摆一杯,美女面前摆一杯,那另一杯……应该是赵长鸿的。
潘雅盯着那杯茶若有所思,想把殊晚打发走:“你去把窗户打开。”
殊晚转身去开窗户,潘雅从包里摸出一个小东西,快速撕开将药粉倒了进去。药粉是前阵子她身边的姑妈给的,叫她找到机会就用,可迟迟找不到机会。
药粉遇水即溶,两个女人意味深长地笑笑。
她们并不把屋内的殊晚当回事,普通的酒店工作人员而已;再说,殊晚是背对着她们,必定看不见。可窗户上的玻璃有投影效果,虽然很淡很浅,人类的视力的确看不清楚,但殊晚却能看清,下药了,下药了……
好精彩,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