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边学堂旧址,只余一巨坑!只怕是······不足哥哥,汝先勿得着急蛮动。如是学堂有事,则必是方舟家族所为!则彼等必会在此地布下埋伏,等吾二人入套呢!待吾二人悄悄儿潜去,仔细打听一番事情之原委,再做计较如何?”
“难道是爷爷有难了?某、某······”
不足忽然猛地起身向学堂旧址冲去。嫦儿大急,一把扯着不足的手道:
“不足哥哥,汝且莫急!便真是爷爷有事,也应该静心而谋才是!如此莽撞,若是着了仇家之陷阱,坏去了性命,则如何报得家仇?又如何延续你史家之一脉?”
不足挣了几下,大口喘着气,浑体微微颤抖。
“嫦儿,某······”
“不足哥哥莫急,吾二人先小心过去探视一番,再做计较如何?”
“吾、某······”
嫦儿瞧得不足如六神无主般,不经心下大痛,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又知道此地暂无留守之方舟家族修行者,便携了不足之手如路人般向学堂近旁过去。不足如痴傻一般随嫦儿走过那学堂旧址,此地四围残垣断壁之废旧房舍甚多,许是当初学堂毁时波及四围之乡邻甚众!如今此地里许远近概无他人,只一石筑平台,其上一茅草棚而已。嫦儿知道其定是那留守修行者驻留处。便不说破,只是携了不足缓缓而行。不足见尘埃旧土,过去记忆处早已不在,显见此处出事甚久了。便瞪了眼直向四围望去,双目赤红欲裂。嫦儿见此,心下不经复悲痛难禁,掉落了两行清泪:
“不足哥哥,吾等二人去先前师兄弟处一问既知缘由曲直!”
“嗯。”
那不足只痴痴呆呆地随了嫦儿去寻了距此处不远之一马姓师兄。那马师兄早中了举人,正在家候补。其人文才甚好,远近闻名,打听其去处倒还甚易。听闻故人来访,相迎于堂屋,一见之下大惊道:
“汝二人莫不是史不足师弟与金嫦儿师妹?”
“是!”
嫦儿强作欢颜道。
“十年弹指一挥,小师弟与小师妹竟已是这般俊雅美丽!唉!只可惜吾那师尊却再无觅处矣!”
言讫亦是泪水涟涟。
“师兄,吾等来此是想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之事的!烦请师兄告知”
“唉,二位想来行了不少路,先吃过酒饭,洗漱歇息一二再语不迟!”
“师兄,此事若是仇家为之,则吾二人实在不敢久留此地,恐为师兄带来灾祸啊!还请师兄见谅!”
那嫦儿知道不足心急便对马师兄直言道。
“既如此,吾便细细道来。”
此时,马师兄之一仆上了茶来。马师兄将手一举,做请饮状,自己亦是饮了一口道:
“当日,如二人出门办事。只半日便来了一伙妖人。邪术了得,欲灭师尊。师尊怕吾等亦受波及遇害,便与其订立了三战之约。一战放我等弟子出,二战不伤四围之乡邻,三战却为生死赌。不知师尊应了彼等何赌注,结果那伙妖人竟应诺开战。后不知战况如何!吾等师兄弟只是牵挂师尊,然又不敢近前,亦近不得前了!学堂之地方圆百丈烈火若炙,吾等便是观一眼也刺痛难当!只这般烧了半个时辰,其间大火内乒乒乓乓,轰轰隆隆大响,后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之炸响,一大火球仿若数十丈大小,当空滚滚飞去直上云头方炸裂开来。此一炸惊得方圆数十里之人皆有见闻者。当真若天崩地裂般,为吾平生仅见!其后一日,吾等来寻师尊,但那伙妖人不肯,还施了妖法伤了吾等十数人!又过得半月来寻,却连师尊半寸衣物也觅之不到!学堂旧地片瓦无存,四邻房舍所波及者房倒人伤。众人只得号哭而回。经年后,于镇外山岗立一石碑以念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