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开始是被点了把火,那白然的话无异于在这把火里加了一车的干柴。
李牛是个农家汉子,没读过书,除了地里活外懂得不多,但他知道他疼到心坎里的媳妇和刚出生的儿子差点被人给祸害死,他要是不去把那张兰那贱人给撕了,他都不配当个爷们。
“咋能这样呢!”于婶的性子软,看着自己遭了罪差点没顶过去的儿子和两个不足月病怏怏的孙子,眼泪顿时又开始止不住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于平他爹又去的早,她一个女人拉扯大孩子不容易,嫁儿子她认了,可要她儿子和孙子去死,那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我去宰了她!”李牛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儿子,双目赤红,扭身就要往外走。
于婶赶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门口,用全身的劲将李牛推了回去,她比谁都想杀了那个女人,可是不行啊。
“你那是杀人啊,是要被砍头的,真要那么做你让平子咋办,让你那俩儿子咋办,难不成你要平子走我的老路吗!”
李牛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扣进肉里,怒火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给他媳妇儿子报仇,可脚却像被钉住似的,挪不动半步,许久,他才放开手,坐回到炕沿上,看着于平的睡脸。
“都别冲动了。”白然见他们安静下来,揉了揉眉心,“听我说一句,于平和孩子没事,杀人偿命之类的谈不上,同样也够不成什么重罪,所以捅到衙门也不会判了张兰,顶多赔些银钱了事,所以如果你想替于平出这口气,就按我说的做。”
李牛对白然还是挺相信的,听这么一说,总算找回了理智,点头道:“我听你的!”
“行,春子,你现在回家把那面铜锣拿过来,对了,你那有麻药吧,也给我拿一点过来。”白然觉得有些头晕,下意识伸手扶住旁边的傻子,缓了缓,继续说道:“等会锣拿来咱们就敲锣去村长,于婶和周婶就别去了,留下来照顾于平和孩子。”
周氏早被这一串变故吓到了,她就是个接生婆,按理说这事她不该掺合,可她和老于家的关系一向不错,于平的事她心里也气的狠,所以理智上说不行,情感上却已经倾斜过去了,能帮一把还是帮上一把的好,不就是看孩子么,她看的难不成还少么,“行,这一大两小交就给我们俩婆子吧。”
于婶咬着唇,最终也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对了,于婶,你们家和张兰有没有什么过节?”白然多问了一句。
于婶仔细想了一会,摇摇头,“没有,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一直本本分分的,连闲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怎么可能得罪人家,如果非要说惹她不高兴了也就是昨儿个她来给她女儿做衣裳,我因为平子月份大了就给推了,可当时她也没说啥啊。”
白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再问,都说完了,王春跑回去拿锣和麻药,白然、李牛和傻子到后院把捆了一夜的张兰拎出来。
张兰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就那么在地上扔了一天,没吃没喝,也没出去放风,头发衣裳脏乱不说,一裤裆屎尿,臭气轰天。
张兰羞愤欲死,她之所以故意撞上于平,一是因为于平和白然交好,二就是因为她找于婶做衣服的时候却被对方拒绝了,她也就是撞那么一下泄愤而已,哪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她更是做梦都没想到白然这个小煞星真敢捆了她,还扔外面过了一夜,她恨啊,但更多的却是恐惧害怕,如果不是绳子捆着,她恨不得离这人远远的。
白然默默的后退两步,昨天大家都顾着于平生产的事,他压根就把这人忘了。
“臭。”傻子拧着鼻子拉着白然又往后跑了几步,伸出另只手捂住白然的口鼻。
傻子的手大,能遮上他小半边脸去,在这么一堵,险些让他背过气去。
白然挣扎了好几下才把傻子的手拍掉,“你想捂死我么!”
傻子捂着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像是刚被家长惩罚的孩子,“小然,疼。”
“活该。”白然哼了一声,抓过那只被自己打红的手揉了揉,将自己恢复的一点异能输进去,瞧着红肿消了才放下,却忽然又是一阵头晕,幸好傻子手快才没让他躺在地上。
“小然……”
“没事。”白然就着傻子胸口待了一会,缓了口气,他这次耗损的太厉害,怕是要养上一段日子了。
等王春过来,老王家一家人加上程永飞都过来了,白然打了招呼,要过麻药放在水里,全给张兰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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