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心听到长剑袭来的风声,正要回避,却已晚了,手中剑法只是随意一挡,却为时已晚,就在眼看胸口要中剑时,独孤天的身体突然轻飘飘的斜插过来,挡在诗心的面前,瞬间抽出背后玄铁重剑,朝着风清扬手中长剑击去,哪知脑海中却突然出现姐姐的音容笑貌,他顿时怔在当场,手中玄铁重剑再也挥不下去。
风清扬眼见独孤天护着诗心,不由妒忌心又起,瞬间脑海中想起师娘等人的惨死,如今又见独孤天愣了一下,眼见机会难得,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手中长剑跟着向前一递,顿时直直的插入独孤天的胸口。
独孤天低头看了一眼插入身体内的长剑,不由抬头看了风清扬一眼,似是不相信这是事实一般,脸上却仍旧挂着笑意,嘴角虽然流着鲜血,却仍然轻声喊出:“扬儿.....”
话音未落,就在这时,赵武眼见独孤天身受重伤,知道机不可失,顿时手中双拐迅整朝独孤天肩膀上重重的点了下去,而彭扬和张唯也同时从左右两边攻来,手中长剑也都分别插入独孤天的右腿和左胁两处。
诗心刚才见到风清扬朝自己刺来,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当场怔住,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却眼睁睁的看着风清扬手中长剑深深的刺入独孤天身上,不由一惊,又听他喊风清扬为“扬儿”,一时更是诧异,却也不知为何。
哪知就在这一瞬间,华山三侠手中兵器同时击中独孤天,甚至张、彭二女子手中长剑插入之深,几乎一时连剑也拔不出来,诗心一时情急之下,生怕华山三侠再伤害独孤天,连忙使出全身内力,手中一招破剑式瞬间随意挥出,只见剑光一片,华山三侠的身体齐齐的飞了出去,待落地时,却已成了六瓣,惨不忍睹。
张唯此时身体分家,脚仍留在原地,后退了几步,这才慢慢倒了出去,上身却飞出去好几米远,撞到墙壁上又滑了下来,一时并未死透,口中大笑几声:“哈!哈!我终于报.....”
“仇”字还没出口,便已再也说不出来。
众人一见华山三侠如此惨状,胆小的早已吓的魂飞魄散,撒腿就跑,胆大的纵是留在当场,看到诗心刚才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却也再也没胆量上前了。
这边风清扬刚才眼见诗心一剑挥去,三位师步伯身首异处,又见独孤天仍然笑看着自己,一时不由吓傻了,半晌之后听到有人尖叫,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抽出刺入独孤天胸前的长剑,却要再刺,却见诗心挡在独孤天面前道:“姓风的,要杀他你就先杀了我吧!”
风清扬愣了一下,手中长剑直指诗心胸口,注视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没勇气再刺下去,许久才颤声问道:“你......你当真愿意为他去死?”
诗心看着此时风清扬,郑重的再次点头道:“不错!今生能为他去死,我胜感荣幸,而你呢?事非不分,黑白不明,只知道胡乱杀人,还特意去伤害关心你的人,你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风清扬,转过身去,扶住独孤天,见他全身已被鲜血浸透,不由急的眼泪流了出来,又见彭、张二人的长剑仍在他的身上刺着,顿时用力一拔,扔在地上,这才抱住独孤天道:“天哥哥,你要挺住,你千万不能死啊!”
诗心喊了几声,只见独孤天慢慢睁开眼睛,只是笑看着风清扬,并不出声,她见独孤天到了现在还能对风清扬笑,不由更加生气了,将他慢慢放在地上,拾起地上的刚才丢的长剑,指着风清扬大声骂道:“风清扬,你是全天下最蠢最蠢的傻瓜,你难道就没看出来,他一直都是在保护着你吗?如果他真想杀你,简单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可他却对你总是屡屡不忍下手,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到吗?可是你呢?又是如何对他的?”
风清扬先是一愣,接着泠“哼”一声,指着地上的独孤天道:“这个恶魔,我亲眼所见他杀死了我的师傅,师娘,还是同门师兄弟,你却偏偏还要为他狡辩,你才是最笨的人。你以为他不杀我,是在可怜我吗?你错了,他这是在羞辱我,折磨我,他不杀我,只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而你呢?却口口声声愿意为他去死,你难道不知道,以他的年龄,足以能做你的长辈了吗?你难道就一点也看不出来我风清扬对你的感情吗?诗心,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他说完后不由紧盯着诗心看,眼神只中已不再是愤怒,面满是柔情。
诗心看着风清扬深情的眼神,不由心中一阵紧张,她实在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风清扬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她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说出什么来,最终还是伏下身去,慢慢抱起独孤天。
见清扬一番表白之后,本想得到她的回应,如今见她什么也不说,却又去抱着独孤天,不由仰天长笑一声,一行热泪流了下来道:“好!这次我就看你的面子上,放过这魔头一次。”
他顿了顿,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这才又继续说道:“你最好把他带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如果你再胆敢替他求情,我一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风清扬说完这翻话,不由深情的看了诗心一眼,又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独孤天,这才拿着长剑,转身跑出大堂去。
诗心回头眼看风清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泪水不由再次流了出来。
半晌,她才转身看着独孤天,见他已是双眼微闭,不能动弹,不由叫了两声,却也不见回答,再看看门外被风清扬带来的人,正虎视眈眈的拿着兵刃怒视着他二人,心中顿时一紧,却再也不害怕,一边将独孤天慢慢扶起,背在身上,一手扶着,另一手慢慢拾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强撑着,慢慢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