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大陆上,占星师是一种崇高又神秘的所在,民间将他们传的神乎其神,但实际上,普通人却是终其一生也难见其颜。因为它为巫氏皇族掌控,并且具有极强的唯一性。
历任占星师只能有一位,而这位的寿数便浑然不似凡人,他可以常年维持容貌不变,直到继承者出现才会衰老死亡。
苍璧顶了这个位子在这个世界待了大约300年,如今他发现了下一任占星师,这不仅意味着他找到了任务目标,更直接宣告了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你叫什么?”
男孩儿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朗声道:“重昭。”
苍璧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你成年了吗?”
男孩儿摇了摇头。
苍璧心下一惊,“你可曾为谁占卜?”
男孩默然,半晌嗫嚅道:“曾为母亲……我,我也只是照着话本,没想到……”
苍璧:“……”
不要太巧,好不好!
每一任占星师每隔十六年便要卜问自己的继承人,待时机成熟,便带回来好好教养。他们虽可以演算未来,但此举无论在哪个世界都算得上窥探天机,若是无人指教,消耗的便是自己的命数。
重昭看着年岁不大,但头上已有损耗过度而产生的银发,可见平日没少使用自己的天赋。这孩子或是少不经事,瞧着他的装扮,估计他的父母也不甚在意他出生时额头曾闪现的印记,但这恰恰酿成了今日之祸。
苍璧看着地上跪着的孩子,几度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难道要责备他滥用星术?
他知道这个年龄的孩子心中几乎都有一个占星梦,模仿话本行事也算无可厚非。怪只怪不知从何时开始,民间追逐着占星师的一举一动,并将其刻画得惟妙惟肖。
男孩儿见苍璧久久不言,声音颤抖的问道:“我卜算的每一件事情都如数应验,然后我的头发就开始……先生,我是不是像话本上说的那样快要死了?”
“胡说!”苍璧皱眉,沉声道,“你可还有家人?”
“我娘,我娘已经去世了,我爹……他以为我是个怪物。”
苍璧看着男孩儿倔强的侧脸,不由得长叹一声,叫他起来。
他不愿意去深究这孩子的来历,但直直的把人送到他的面前,看来上天都不想让他继续逃避下去,苍璧苦笑,他已经在这里待的够久了,有些事情,的确应该速战速决。
七月的骄阳似乎永远也融化不了钟翠山上皑皑的白雪,青年左手拿着弯刀,右手拖着一个庞然大物,每行一步,这纯净的素色上便多出一道嫣红。
“吼……”
青年听到熟悉的虎啸,不由得用左臂挡住眼睛向上看去。不远处简陋的木屋露出一个尖尖的屋顶,一只猛虎站在那里,若不是身上斑斓的花纹,几乎要和白雪融为一色,青年的神色软了软,然后放下手臂,继续前行。
风拂过他的脸颊,衣领上的茸毛搔得他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这个时辰,那人正在做什么呢?
是在煮茶,还是在侍弄他那些珍贵的草药?
青年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轻轻推开了院子的篱笆门。
“吼……”
院子里的猛兽走上前来,围着青年转了两圈,浅碧色的眼睛里装满了警告。
青年没有理他,侧身打算绕它而过,没想到这白虎踱了两步,竟再次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青年的脸色沉了下来。
“吼……”
白虎大吼一声,冲他露出了锋利的尖牙。
青年轻蔑的笑笑:“你怎么不问问他愿不愿意让你守着。”
这话一出,老虎的瞳孔就是一缩,它亮出利爪,猛地扑上来。
青年灵敏的一闪,然后一掌托着它的腹部,将它掷了出去。
老虎在地上滚了半圈,然后愤怒的准备再次进攻。
“够了。”苍璧站在门口,有些无语的看着又在打架的一人一兽,“重昭进来吧。”
青年的眼里染上些笑意,但他还未等说话,就听见耳畔一声不满的大吼。
“这是怎么了?”苍璧皱皱眉,然后走到近前蹲下,他看着老虎眼里明显的委屈,疑惑道:“不让你吃肉所以不开心?”
白虎人性化的吐了口气,然后趴在地上,埋着头不看他。
苍璧抚在它的洁白的皮毛上,哭笑不得:“你之前又不这个样子,我怎么觉得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白虎的耳朵动了动,片刻后抖了抖毛茸茸的头,显得没精打采的。
青年的嘴角抽了抽,他看着苍璧温和又无奈的眼神,终是没忍心打断他。
“好了,别撒娇。”苍璧拍了拍它,“不让你吃肉是为你好,我还等着看你化形之后的样子呢。”
老虎傲娇的没有动,只是尾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有节奏的拍打地面。
苍璧知道这是把它哄开心了,于是又揉了揉它硕大的头。
“重昭和我进来吧。”
苍璧用余光瞟了瞟老虎,然后发现这家伙果然不再惹事。
重昭朝他温柔笑了笑,然后勾了勾嘴角,和自家先生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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