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当程爱瑜忙着穿梭在交际圈里,每天用她熟练的交际技巧,陪同乔疏狂出席社交活动时,会再次接到牧杏的电话。
而上一次接到她的电话,是在两天前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她打了舒晚,然后从Henry的宴会上离开的那晚。
“我明天晚上还有事儿,这样吧,中午十二点半,去你哥哥最喜欢的那间餐厅。我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等你。”挂断电话,程爱瑜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睛,还有笑的发僵的脸庞,朝后仰去。她靠坐在休息室里,高举着手臂,看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再度按亮了屏幕,却没有解锁,而是就那么盯着看。
看着,看着……
思绪渐渐飘远。
程爱瑜回忆起了那晚的落幕。
那晚离开宴会厅后,她并没有走,而是在waiter将车子开来后,她先同乔疏狂上车,之后在车子绕过酒店,转向后面的马路时,她下了去。
“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如果我没出来,你就走!”关上车门时,她把手机扔给了乔疏狂,上头的定时器已经打开。
她不是干特工的的,也不是当间谍的。
准确点说,她只是个新闻记者,来这儿不过是为了抓新闻。但这次的新闻,有点难度,她不得不冒险。
没有专业工具,但她却有果然的幸运度,还有相当的人脉,早就已经将这家酒店的值班岗位,闭路监视系统,以及巡查人员给摸了个清楚。而在行动之前,她还买通了这里的人,从后门进去后,直接绕颈了杂物室,换上了一套工作人员的衣服,推着车子,走进通往客房的电梯。
她乘着电梯,去了用于举行私人派对的高层,那里除了派对用的小型宴会厅外,还有对外租用的私人会议室及酒吧。
她打探过消息,今天的交易会会在较为掩人耳目的酒吧,只是这酒吧今儿似乎动静有点儿大!
想了想,程爱瑜没有进去,而是打开了一旁会议室的门,进去暂避。但没想到的是,隔壁酒吧里,居然会闹出那么大的阵仗,一阵闷闷的响声从里头爆发。如果没听错,那是枪声。
“糟糕!”
程爱瑜在心中暗叫不妙。
她之前在酒吧里安装的针孔摄影机和录音微件,不是被人发现了,就是在这爆炸声中被摧毁了。那她之前的努力岂不白费了,这次来意大利的新闻任务岂不也是要完不成了?
左思右想,原本想着以服务人员的身份,进入酒吧,顺路把录音微件给取回来的程爱瑜,选择了在这种时候放弃。
她抬腕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今儿这事情完不成,她不能把命给丢这儿,还是先离开的好。但没等她出去开门,就听窗户口又动静,回头一看,穿着一身劲装的人影闪入窗中。两人迎面打了个照面,程爱瑜心中猛地一惊,瞳仁倏然间放大了,紧缩时微微颤抖着,似乎收到了不小的惊吓。
怎么会是——
“别出声。”
那人捂住了程爱瑜的嘴,勒令道。
一时间,是敌是友难以分辨,但在危险之中,程爱瑜本能的反应还是很合作的。
“瑜,让我躲躲!”黑影一闪,撩起她推着的清洁车上的白布,就钻了进去。
而就在程爱瑜惊魂未定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踹开了。手正扶着吸尘器吸尘管的程爱瑜,在这时及时地发出一阵尖叫,然后转头。好在她心理素质够高,反应够机灵,加上她不知何时按开了吸尘器,三言两语到把闯进来的那人,给忽悠了过去。
等她推着车子,回到那间杂物室里,换回了衣服准备撤退时,原本躲在清洁车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大概再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离开了吧!
那个人……就是牧杏!
思绪抽回,程爱瑜捏着眉心,反复的想着。
牧杏不应该只是个普通的政府文员吗,怎么会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又怎么会穿成那样,还从窗户上爬过来?总不能说,她是蝙蝠侠、蜘蛛侠,或是红内裤外出啊,似乎永远都在过本命年的超人吧!
紧紧地抓着手包,程爱瑜这两天似乎经常换重复这一个动作。
到不是这首包里有多么贵重的东西,而是有一个惊天的大新闻。
她压根就没想到,那天,她提前安装过的针孔摄像头和录音微件,并没有因为干扰,而受到太大影响,反而因为是在死角中,录下了一段对话,还有一段影像。最主要的是,那段影像中,出现了那些人的正脸。可惜,这东西只是为了检测那些人到位了没,她并没有想靠这东西拿到新闻。而现在拿到了,她反倒因为这新闻中的人物,而犹豫了。
是报道……还是压下?
程爱瑜反复思考着。
她想起了那天夜里,回到牧宅时,她正在集成数据,观看记忆卡中的影片。而牧杏在这时给她来了通电话,对她说:“瑜,你抓新闻从来都是两手准备,你人没去成,机器一定抓到了。别报道,约个时间,把你抓到的新闻给我,不然你会有麻烦。还有,我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哥!”
会有麻烦?
难道说,给她就不会麻烦了吗!
恐怕,给她,麻烦会更多吧!
就在她想着心事时,有人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小鱼,在里头吗!”
是乔疏狂的声音,绅士婉转,略带邪邪的痞气。
“进来吧,门没锁。”收敛心思,程爱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等门打开时,她抬头,眼中藏着一丝倦意,“怎么,你也累了?”
“刚谈了两笔生意,但看你不见了,猜你是对我们无聊的话题没什么兴趣,就和我玩躲猫猫。所以,我就找来了!怎么样,找到你,有没有什么奖励啊,比如——送个香吻!”痞笑着,说着轻狂的调侃,乔疏狂在她身边坐下,并把脸凑了过来,伸手指了指脸颊。指尖一滑,有落在了自己的唇上,点了点接着说:“当然,我不介意香吻变舌吻的。”
“想得美!”程爱瑜直接伸手将他的脸推开,打了个哈欠说:“还要多久?今天我想早点回去休息,有点累。”
“商业宴会是有点无聊,你要真的累了,我们随时可以走。”耸耸肩,乔疏狂做了个理解的动作,很无所谓的说着。但那双狐狸眼,却在程爱瑜面上来回的看着,眸珠转啊转的,邪气十足,还浸透着几成诱惑的深意。而这时,程爱瑜迎上了他的目光,看着他,直到他深邃的眼神渐渐收敛,这才移开视线。乔疏狂却在这一刻,无声的笑了,斜斜的勾着唇角说:“你有心事!”
“哈,又不是三岁小孩,谁没点心事?”
“也对!”见程爱瑜明显不愿意说,乔疏狂没有逼问。他起身,向程爱瑜伸手,拉她起来后,看着站稳了的她,凝视着她的眸子,很郑重的说:“小鱼,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想找个人商量,我希望我可以成为那个荣幸的人。有时候,和追求者之间不一定只是我追你逃的关系,还有可能成为朋友……只是——朋友!”
彼端,同一时间,被Henry关在别墅里,关了两天的舒晚终于忍不住了。
当她在房里,听见楼下佣人说,“先生回来了”的时候,就赶忙打开了门,匆匆地迎了下去。
“Henry!”
她的热情,换来的是冷脸相对,还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她通体发冷,心中生寒。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贴上去,“Henry,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刚巧,我让Yolanda煲了你喜欢的汤!”
说着,她转眼朝佣人使眼色。
但Henry的喝令,制止了佣人的脚步。
“不必了,我吃过了。”
“Henry,吃过饭了,也可以喝一碗汤吗!人家特意为你准备的!”
舒晚压低了身子,坐在沙发扶手上,用胸前的柔软,磨蹭着男人的肩膀,但他毫无反应,还是那么冷硬冷硬的。别说神态,就连声音也是那样的冷着。
“我的习惯你不是不了解,Wendy,不要让我一句话说两次。还有,没洗澡前,你离我远点,我有洁癖。”Henry一字一顿的说着,字字冷硬。话音落,他横了眼,还站在远处的佣人,再度下令,“这里没你的事了,滚回你该呆的地方。”话音落,佣人这边刚离开,他就抬头,扫了眼舒晚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还是开口,“你跟我上楼!”
舒晚欣喜的差点叫出来。
要知道,Henry这两天别说进她的房间,就是连碰都懒得碰一下。而现如今,让她去房间,应该是一件好事,至少对她来说,证明她还有让他感兴趣的地方,不会在这个时候被他抛下。
但进了房间后,她发现,自己还是一点儿也不了解Henry,她想的似乎太简单了。
“哐当——”
大力的冲撞,令她整个人仰了过去。
Henry根本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举动,而是想在对待一个犯人、手下那样,用手指抵着她的喉头,将她朝吧台顶了过去。
舒晚猛地撞在了书桌上,腰被迫朝后仰着,而书桌的棱角就抵在腰间,硌得她腰椎剧痛。“啊,Henry——”
她皱眉,娇弱的唤着Henry,仿佛哀求的看着他,眼中还藏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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