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琉在坐马车来的路上,脑海里反复猜测慕容耀召她是什么事,假如他提嫁娶的事,她应该如何回答,脸上配上怎样的表情,以显得落落大方又不失矜持,假若他提的不是这事,她又要怎样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来,总而言之,一切都安排得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然而,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云琉感受到下巴上传来的温度时,心脏突然收紧,呼吸也一时停滞,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面部僵硬,只听见自己蹦出了两个字,“呵呵”,顿时,两行热泪从心里溢出。
两辈子没谈过恋爱的下场,就!是!这!样!一!点!都!不!夸!张!
可是就算没谈过恋爱,也可以恰似一朵水莲花低头的娇羞啊,冒出呵呵两个字是因为被点穴了么。
好在慕容耀不懂这两字的深刻内涵,反倒被她呆傻的表情取悦,尤其过分地低下头,在她耳边重复道,“琉儿,你可愿意嫁给我?”
被热气熏染的耳廓,以平均每秒两米的速度红了起来。
对于云琉来说,这真的是一个深深的打击。
好歹前世在各种腐文化里摸爬滚打,脑子里的经验不说能出书吧,但是洋洋洒洒写一篇论文可是不成问题的。
也许,这就是常说的,理论百分百,实战不及格。
云琉偏了偏头,感觉耳边有点痒,忍着不伸手去挠,毕竟输人不输阵,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似乎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慕容耀在一边僵持着不动作。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虽然云琉算不得上爆发,也不至于再被压制着不能思考,她暗自定了定心神,又向后退了半步,微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云琉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双鱼玉佩,白玉圆雕,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嘴部用金链系佩。
在手里紧握了半晌,复又松开,缓缓递给了慕容耀,清浅一笑。
慕容耀看着自己眼前的玉佩,有些错愕,而后方明白了云琉的意思,嘴角上扬,眼神里的欣喜仿佛都要溢出,随即狠狠地握住了某人伸出的细软白嫩的手。
双鱼玉佩被挤在中间: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云琉抽出手,什么也没说,转身便想离开,玉佩被留在慕容耀的手中。
以后就要过和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的日子了啊,即使做了很多思想准备,甚至给自己一些心理上的暗示,然而还是不能完全地让自己接受,云琉虽然不曾对婚姻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也不代表不把它当回事儿,纵然不能举案齐眉,起码也应该是两个人和和乐乐地过着小日子。这么一来,什么都变了。不过也是有很多好处的,不用再头疼镇远王府的尴尬地位,在宫里混好点,衣食无忧,比起前世累死累活要好太多。
慕容耀没有错过她刚才转身时释然的笑容,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琉儿,我知道你的担忧,相信我,你与她们不一样。”
云琉顿住,表情淡然,“耀哥哥,云琉从来不信人说了什么,只看做了什么。”与她们不一样又如何,她自己最喜欢玉,可若是有圆润的珍珠,她不也愿意佩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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