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转念想到自己的打扮,富贵是达到了,但却过于艳丽,显得没有品味了。她咬了咬牙,抬着下巴,眼神颇带威势,“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美人?来府上献艺吗?”
她这话说得实在是轻浮,且不说把容溪说成了青楼里卖艺的女人,甚至连太子也带了进去。
容溪一眼看透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傲气天成,“太子妃说笑了,说到才艺,臣妇听闻太子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臣妇愚昧,远远不及。”
“哼,”太子妃被堵得心口发痛,冷哼一声,“臣妇?不知道是哪府的?”
“在那里胡说什么?”太子一听太子妃的话,心中不悦,刚才她的到来又扰了自己的好事儿,口气就愈发的不好起来,“这位是宁王妃。”
“噢?”太子妃被太子训斥心中怒火更盛,“宁王妃?是那位不受宠的王妃吗?如今一见,啧啧……”
她的语气刻薄,眼神从上到下,似乎在审视一件什么廉价的东西,脸上的神情傲慢而讥诮。
孝儿脸色通红,刚欲上前,容溪淡淡的伸出手臂一拦,如花的笑意在脸上轻轻绽开,如春光一般明媚,“太子妃近日可是睡眠不太好?”
太子妃一愣,不知道容溪怎么对面自己的嘲笑和奚落居然毫不变色,还扯起别的话题来,正在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容溪又道:“想来太子妃日夜伺候太子辛苦,所以才会睡眠不安,以至于面色不太好呢……哪里像臣妇,平日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每每看着臣妇睡去才在房内看公文,都不用臣妇伺候呢,所以睡眠要好些,唉,还是太子妃辛苦啊。”
太子妃听得气堵,自己睡眠不好是不假,可哪里是因为伺候太子的缘故!明明就是因为不知道太子整夜宿在哪个狐狸精那里自己才气得睡不着!而眼前这个女人,肌肤吹弹可怕,没有一丝瑕庇,简直就是一块完美的宝玉,还说是因为不受宠的缘故!
还有什么?宁王居然是每每哄她入睡?!真是气死人了!
她怒目而视,张口欲怒喝,哪里想到容溪轻施一礼道:“眼看午睡的时间快过了,臣妇不打扰太子妃休息了,就此告退。”
说罢,也不等太子和太子回应,衣袖一甩,脚步声声,身姿如浮云很快出了门。
太子痴迷的望着那身影,恍若一片春雨浇湿了自己心田里那一寸泔涸的地方,微微的湿润,然后,一丝绿叶轻轻的冒了出来。
太子妃则是怒火中烧,眼睛里恨不能喷出火来!看她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哪里像个不得宠的?反而像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容溪飞扬在空中的发,如丝如线,紧紧的缠绕住了她的心尖,越来越紧,“啪嗒”一声,泌出血来。
“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孝儿抿着嘴一笑,脸色微红,眼睛里满是喜悦,小姐真的是脱胎换骨了,要是换作从前,早吓得腿软,只会啼哭了。
容溪淡淡的一笑,目光微敛,“这算什么?人贵自重,你若轻看你自己,没有人会看得起你。”
孝儿一怔,听着容溪的话,仔细的回味了一下,心间似乎被填满,又暖又涩。
“小姐,这路好像不对啊。”孝儿半晌才回过神来,跟在容溪身后提醒道。
“我知道。”容溪四处张望着,目光锐利如刀。
“您在看什么?”孝儿小声的问道。
“找想找的人。”容溪简短的回答道,“孝儿,记住,如果有人询问,就说咱们迷路了,知道吗?”
“嗯。”孝儿也察觉出容溪此次来是有目的的,急忙点了点头,并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小姐,这边好像是偏厢房了,一般来说是佣人们住的,而且……是男人。”孝儿压低声提醒,“再走过去,恐怕不方便了。”
“我知道了。”容溪又往前走了几步,佣人么?男人?正是自己想要找的地方呢!
她站在廊下的树边,树边还种着几棵茂盛的灌木,正好能够遮挡住她的身影,她摒住了呼吸,目光注视着前方。
阳光热烈的照射了下来,树影也变得浓而黑,风声微微,树间蝉鸣声清亮,除了这些,没有其它的声音。
树后的容溪目光比阳光还要热烈,她的目光在这附近来回的流转,清亮逼人,两腮因为热度而慢慢染了红晕,如天边的云霞,艳丽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