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陆九在第一轮铁雷爆炸之后也发现了这股贼寇的异常之处,首先,他们虽然衣着杂乱,但大部分人穿的还是极为老式的明军号坎。并且,其军阵 变化虽然粗疏生硬,却也远非贼寇所能及。同时,他也听到了对方自称明军的喊话。正好,后方的李信也传来的讯号,令其谨慎对待。
他便停止了第二轮进攻,所有骑兵于一里外驻足,准备派个人去交涉一下。
谁知对方却率先来了一人,只见此人打马如飞,气喘吁吁,来到陆九军阵前,勒马下马一气呵成,倒是个马上的好手。
“不知将军是哪一卫的?下官乃是这镇虏卫指挥使司衙门的隶目!”
陆九将信将疑。
“何以为凭?又如何在围攻卫城?”
来人正是卫司衙门的隶目史大陀,他来的正是时候,否则李大良说不定便要与之交手了呢,到时候这一顿铁炮下去,顾通的千户所还能剩下多少人?死了都白死!
“将军有所不知,城中闹了变故,卫司衙门知事钱泰纠合乱民作乱,俺家前胡大人乃是,乃是拨乱反正!”
史大陀暗道,钱知事啊,钱知事,好歹同僚一场俺也不想这么做的,你自己作死,俺便再送你一程吧!
陆九目光一凛,紧盯着史大陀闪烁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目光里判断其究竟是否说谎。史大陀见对方默然不语,又连不迭道:“将军,俺说的句句属实!”
完了又补上一句,“请将军助俺一臂之力!”
陆九仍旧没有回答,他不能从这个目光山火,形容猥琐之人的脸上,肯定他说的是实话。况且对方毕竟有千人之众,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这些乌合之众,自己以一敌十,伤亡也在所难免,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李信又令其谨慎对待,所以便顺着史大陀的话问道:“空口白牙,凭什么便相信你?”
话音刚落,一个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回答了他。
“本千户可以作证!”
只见,史大陀身后又催马来了一人,一身利落的黑色长棉袍,左脸上一处明显的刀疤!
“镇虏卫左千户所千户顾通!”
刀疤脸抱拳行礼!
领头的人来了,只是陆九奇怪,他明明瞧见此人是带着十几个旗手由南边打马而来的,若他是这伙人的指挥千户,为何又没在一起呢?尽管心有疑惑,还是又多信了三两分。于马上抱拳回礼!
“三卫总兵麾下,陆九!”
陆九没有武官品级,也没有正式的拆迁,所以便含混的将李信的差遣报上!
三卫总兵?顾通倒吸一口凉气,他此前也听说过朝廷会派来个劳什子三卫总兵,却没料到来的如此之快!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祥之感袭上心头。自己谋求镇虏卫指挥佥事,进而控制整个镇虏卫的计划中,此人怕是最大的阻力。但他依旧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三卫总兵部属,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随即又是一叹。
“让将军看笑话了,卫司衙门知事与千户所有些误会,据说有一笔银子,他和一些军户们私下分掉了。但是,这些银子是都司府分发给困难军户们过年用的,本千户下边的军户们这才闹将起来。”
顾通连连做痛心疾首状。
“说来惭愧,顾通忝为千户所千户,约束部下不利。待得到消息时追到这围城来阻止械斗,却已经晚了,还要多亏了将军来的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还请受顾通一拜!”
说罢,顾通竟下马,真的在陆九马前长揖倒地!
这一番做作反倒将陆九弄的不好意思起来,心里对他和那史大陀的说辞便又多信了三两分。
话说这顾通,原本想置身事外,躲回千户所去。但看着史大陀的背影逐渐远去,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事态的发展已经偏离他的计划。再说,这股明军又身份不明,如果自己再不亲自前去,将整个失态的发展重新抓回自己手中,不是将主动权拱手让于那钱泰吗?
赶到时,正听见史大陀的那一番说辞,却正和他心意,于是便顺杆往上爬,所幸将脏水全都泼到钱泰身上。最好,这三卫总兵是个莽夫,替自己搬掉这个讨人厌的绊脚石才好呢!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