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骑兵,不是那叫陆九的还有能有谁?他还曾任命此人为汉军旗佐领。
“先生也认得此人?”
鲁之藩面色渐冷,“如何不认得,如果不是此人,那李信断然不能由高阳出走!”说到此处,鲁之藩看向多尔衮,神色复杂的道:“睿王可知高阳城破前,孙阁老曾交给李信一个使命?”
对方贵为鞑子亲王却一直对鲁之藩礼遇有嘉,贼酋二字他实在说不出口,直呼其名也觉得不妥,所以才称呼对方爵位,也算不卑不亢吧。
鲁之藩这点小心思如何能逃得过多尔衮的眼睛,淡然一笑,也不与其计较。他更看重此人能力,虽然李信有奇才却失之厚重,但这鲁之藩不同,科举出身,以堂堂一个文官能将高阳弹丸小城守得一月有余,允文允武,当真旷世奇才。多尔衮当得知生俘这高阳保卫战的头号功臣之后大笑三声。直骂那崇祯皇帝,有眼无珠,埋没珠玉。
又听鲁之藩说起李信,便意识到,这支明军定与那李信有关。
“先生但讲!”
“孙阁老曾交给李信手书一封,责令他去山东调刘泽清部入直隶勤王,如今大军即至,这家伙果真不辱使命。”
多尔衮伸手一指远处旌旗道:“孙承宗果真未死?”
鲁之藩一阵冷笑:“睿王敢相信与之拼死战斗了月余的敌人,岂不天真?其实,之藩顺水推舟说那老头子便是孙阁老,也算是为他老人家争取脱险的时间吧!”事到如今,他也不必再隐瞒,便直说了出来。
岂料多尔衮哈哈大笑起来。
“本王当先生为国士,当然信重之。那孙承宗即便未死,无兵无卒又能乃本王何?既得先生,阁臣帝师不过浮云耳!”
这话说的鲁之藩心头唏嘘,都说鞑子越打越强,这些天来,以他的观察,未必全是考了甲兵之利,单说这重视人才,大明朝不如鞑子多矣。
只说这次高阳城陷,但凡俘虏,有官职在身的,不论大小一律从优劝降,只要投降便一律从优安排,即如汉军旗。所以,这鞑子越打人越多,其实满八旗就那几万人,真正在前边卖命的都是汉军旗的汉八旗。
多尔衮不过是个亲王,都如此重视人才,想必那肯重用多尔衮的奴酋皇太极也定然不简单。鲁之藩定睛再看,竟然 还有洪承畴的官号,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
清军最后一次合围高阳城时,有陕西来的奏捷使者途径高阳,他正好得知洪承畴与孙传庭已经将李逆贼军困于陕南大山之中,不出月余,当可清剿干净。若说旬日功夫就来了京师,除非那洪承畴的陕军个个都插上了翅膀。
只听多尔衮又道:“如此说来,那刘泽清竟然肯出兵了?本王可听说,这厮腿疾复发了呢,只不知李信用了什么法子治好了他的腿疾呢?”
“多铎,本王的甲兵雪藏多日,今日便在阵前展展威风,也好叫先生看看我大清兵威!”
多铎领命,正要前去。
鲁之藩突然探手道:“睿王且慢!”
“南蛮奴,又要聒噪个甚?”
多铎烦透了这些南蛮奴,尤其是这个一点都不上道的鲁之藩,如果不是十四哥护着他,早就将其脖子拧断了。
……
天色忽转,朔风如刀,大明京师城墙之上的积雪已经起了寸许,北风呼号逐渐势强,吹的人遍体生寒,可上至提督方正化下至普通士卒,心中却都一片火热。
一面面旗帜背后都代表了大明朝的股肱栋梁。
杜之秩欣喜之极,跟在方正化身后直驱安定门,又频频以手指点着远处,不断品评。
“方公,这是大喜事啊,快进宫禀报万岁吧!”
方正化点头,朝廷文武百官太需要一丝胜利的喜悦了,连日来京城上空虽然晴空万里,但在他看来却是阴云密布,随时都会有惊天骇地的暴风骤雨。
“慢着!奏折拿来。”
杜之秩连不迭将方正化之前交给他的奏折从怀中掏了出来,双手递上。
方正化接过看也不看,想也不想,唰唰几下撕了个粉碎,“研磨!”
又是一番笔走龙蛇,一份崭新的奏折写好,刚要交给杜之秩,便听有军卒来报。
“禀提督,城下援军来人传话,特请上城,说,说是曹公特遣的人来”
“曹公?哪个曹公?”
“自是提督前任!”
如何是他?方正化心下大奇。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