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弟,真是没出息,瞧着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没想到一个鸡瘟就把他吓住了。
她将药篓子摘了下来,从里边选了几样止血的草药,放到嘴里嚼烂,轻轻洒在褚昭钺的伤口上,细声道:“我先给你简单止下血,再去村里喊人来抬你。你且坚持着,等到了村里我再给你包扎伤口。……呀呀,怎么就伤得这么深,也不知道谁跟你有深仇大恨,下手这么重。”
褚昭钺没有出声,这姑娘看起来是跟谁学了两手,还知道止血,只是他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她,这山里出了个会医术的村姑,这事情实在太蹊跷了。
他眯着眼睛望了望那轻盈纤细的背影,嘴角牵动了一下,这事情真跟谜团一样,好像又根线藏在哪里,想要去找,可怎么也找不出来,想用劲去拽,又怕那根线段了。
或许,是那藏在暗地里的人忍不住出手了?褚昭钺心中暗自掂量,这地方离京城并不远,不是那天高皇帝远,没人管辖之处,郎朗青天,如何有歹徒这般大胆,敢大白天的出手来抢劫伤人?只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还不大方便回京城去,不如躲在这小山村里静观其变,暗地里寻访那暗中黑手的蛛丝马迹,到时候再揪出此人的狐狸尾巴。
褚昭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觉自己满腔浊气渐渐的呼了出来,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心情爽快了不少。他努力的挪了挪自己的双腿,就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被腿压住的草木擦刮着,可自己的身子却纹丝不动。
看来自己只有等那姑娘来救援了,褚昭钺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眼前出现了一截小蛮腰,雪白的肌肤如凝脂,纤细得不盈一握——方才他正好瞧着了她掀了半截衣裳的模样,那是故意在给他看的不成?柔软的腰肢,寻常男人看了都会觉得有些情难自已罢?只是可惜自己不是一般人,绝不会受她这样的诱惑。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褚昭钺慌忙闭上了眼睛,装死。
“到了到了,就在这里。”
盛芳华伸手指了指草丛里的褚昭钺:“来,咱们快些把他弄回村子里去。”
“盛姑娘,这男人来历不明,你确定要救他?”抬着门板的王二柱看了褚昭钺一眼,心里有些嫉妒,这男人虽然受了伤,样子也很狼狈,可看得出来是个富家公子,穿得不错,长得也不错,盛姑娘……他偷偷瞄了盛芳华一眼,盛姑娘不会喜欢上这个男人吧?
盛芳华生得模样俊俏,又有一手好医术,是桃花村的婶子大娘们心中好媳妇人选,暗地里喜欢她的年轻男人有不少,王二柱就是其中一个。
王二柱的爷爷是桃花村王氏一宗的族长,他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要比同伴们出身高了几分。他总觉得,虽然喜欢盛芳华的人这么多,可盛芳华肯定会嫁他——他家可是桃花村里最有权势的,水田差不多都有五十亩呢。
故此,对于盛芳华身边的年轻人,王二柱是从来不放到眼里的,可现儿瞧着地上躺着的这人,身穿锦缎衣裳,腰间还挂了一枚玉珏,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他心里那股酸水就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
“不管他来历如何,他伤得那么重,我总该出手相救。”盛芳华摆了摆手:“二柱,你不想抬他就算了,你回去罢,我跟虎子一块抬就行了。”
“我只是说说,既然盛姑娘想救他,我当然愿意搭把手的。”王二柱见盛芳华似乎有不悦之意,心慌意乱,抢着弯腰去抱褚昭钺的双腿:“虎子,你抬他的身子。”
褚昭钺只觉得一股剧痛从双腿上传了过来,钳住他双腿的手好像用了十分的力气。
这哪里是在救他,分明是想要害他,褚昭钺心中大恨,这庄稼人就是力气大,瞧着那人的架势,分明是想将自己一双腿给弄断了呢。
他感觉到自己被挪到了一张*的木板上,晃晃悠悠了两下,这才平稳,有一双柔软的手在他胸口处摸了摸,耳边传来啧啧的惊叹声,宛若林中鸟鸣:“伤得这般重,心跳却还好,这也真是少见。”
褚昭钺没敢搭腔,生怕这位火爆脾气的姑娘会又喂自己一把治鸡瘟的草药,只能继续闭着眼睛,侧耳听着那姑娘与抬木板的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