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和杨清辉偷偷去了崔婧容那边。
三个人窝在炕上打叶子牌,只有杨清辉一人输钱,他心疼的道:“这只有出项却没有进项,今年一开头我便是不顺啊。”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崔婧容将她赢的钱都还给杨清辉,“早知道不玩钱的。”
杨清辉一副悉听受教的样子。
顾若离笑了起来。
“三妹你看他。”崔婧容掩面而笑,道,“我就说小的时候就数他最调皮。你就是说出去,他有这样子的时候,别人也不会相信,只当我们诬陷他呢。”
杨清辉挑眉,逗趣道:“表姐尽管去说,别人不信,三表妹是肯定信的。”
顾若离点头,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方朝阳按理回了一趟沐恩侯府,转道又去了宫里,顾若离就去找霍繁篓和白世英。
转眼到了初五,医馆在一阵鞭炮声开业。
“保佑我们今年万事顺利,生意兴隆。”张丙中请了一尊财神回来摆在医馆的后院暗格里,霍繁篓看见,就踹着他的屁股,骂道,“好好的医馆,被你弄的乌烟瘴气的,你不拜药王,拜什么财神。”
张丙中咧着嘴呵呵笑了起来,把财神藏的越发的深。
“霍大夫。”门外,有个小厮模样的人进了门,看见顾若离径直走了过来,“请问是霍大夫吗。”
顾若离看和他点了点头。
“这是请帖。”小厮从手中拿了封大红的请帖递给她,“今年京城的杏林春会请帖,戴大人让小的送来的,请霍大夫届时一定要莅临。”
杏林春会的请帖吗,她刚和杨清辉前不久才讨论过。
“有劳小哥。”顾若离回了礼,小厮道了声不敢便走了,顾若离拆开请帖看了一眼,上头写的时间正月十八,历时三天。
不是三月才举办吗,怎么又提前了?
“什么东西。”霍繁篓从后院过来,见顾若离手里拿着请帖,好奇的拿过去看过,“杏林春会?戴大人送来的?”
顾若离点头。
“去呗。”霍繁篓将东西丢在桌上,“听说每年都很盛大,不过倒不是去的大夫多,而是药农和药商很多,就算没有这请帖,我们也要去的。”
顾若离点了点头,他们还要去找供药的商家。
“有人来了。”霍繁篓拍了拍顾若离,语气酸溜溜的,“找你的。”
顾若离应声回头,就看到杨清辉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她笑着迎过去:“你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找我有事吗。”
春闱临近,杨清辉过了初一就没有出来走动,一直埋头在房中读书。
“有大喜的事。”杨清辉挑眉,一脸的调皮,“你看看,是谁来了。”他说着,往门边让开一步。
顾若离就看到两人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
她看着,一瞬间热泪盈眶。
“霍大夫。”方本超穿着一件半旧的棉袄,胡子拉碴的背着个硕大的包袱,刘大夫立在他旁边,不比他好上多少,风吹雨淋的,连唇角都起了裂。
这还是年初五,他们就到了。
“方前辈,刘前辈。”顾若离迎了出去,一手扶着一位,“我……我不知道是你们过来。”
方本超和刘大夫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方本超道:“原是要等过完年的,可我们心里着急,就赶着来了。”
“快进来坐。”顾若离请他们进来,回头喊着霍繁篓,“快去聚福楼定酒席。”
霍繁篓和两人抱拳打了招呼,又倒茶过来:“成,我这就过去。”
“不用忙。”刘大夫喝了茶道,“我们也不是立刻就走,往后还要多劳累霍大夫照拂了。”
他们各自的医馆都很好,可是当杨文治写信来,说顾若离开了医馆缺大夫时,他们还是立刻动心了。
跟着顾若离在京中,无论是见识,还是所学,都要比在延州单打独斗的好。
人生在世,总要拼搏一次。
他们觉得,跟着顾若离就一定会有新的天地。
“说什么照顾,你们能来我真的没有想到,也太高兴了。”顾若离是真的高兴,“有你们在,往后我也有主心骨了。”
刘大夫轻轻一笑,方本超有已经道:“是我们投奔你,我不来,在延州有大把的人挤破脑袋要过来。若非我们消息得的早,又趁着大家不注意就走了,只怕这会儿就轮不上我们了。”
顾若离失笑,刘大夫颔首道:“我和方大夫想的一样,留在延州,虽比从前好,可总觉得缺了什么,如今到了这里,见到了霍大夫我们才明白,我们就该趁着还能动时,多见识见识,再闯荡一番,才不枉费此生。”
“是。”方本超点着头,打量着顾若离的医馆,“弄的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做到这个程度,实在是能力不凡。”
莫说京城寸土寸金,就是有能力开医馆,也不容易招揽生意。
这不是卖布卖纸,买的不好大不了下次不来,看病的事情,一个陌生的大夫和一个熟悉的大夫,大家都只可能选择熟悉的那位。
谁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给大夫练手。
所以,顾若离能开医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有客人,真的很不容易。
“托它的福。”顾若离指了指中堂上的牌匾,“要不是有它在,他们也不敢轻易上门来求诊。”
方本超才抬头看到,立刻惊的跳起来,朝牌匾叩礼,刘大夫问道:“霍大夫可受邀进宫谢恩?”
“不曾。”顾若离摇头,按理说她应该进宫谢恩的,哪怕圣上不见她也该去走个过程,好赞一番天恩浩荡,只是没有人来和她说,她也没有卯着劲儿去走关系……
“如若能进宫谢恩,应该会更好。”刘大夫感叹,想了想又道,“是我太不知足了,如今有它在,已经足矣。”
顾若离笑了笑,霍繁篓进门来,道:“席面定好了,方大夫和刘大夫要不先随我去家中梳洗收拾一番,稍后我们再去吃饭。”
“也好。”方本超低头看着一身的皱巴巴的衣服,实在是狼狈不堪,“那我们就叨扰了。”
霍繁篓哈哈笑着,道:“你们来是情分,叨扰这类的话就不要再提了,往后我们互相照应,共进共退!”
“好,好!”方本超高兴的提起自己的包袱,霍繁篓就接了过来,一个肩膀挎了一个,又回头对顾若离道,“你先在这里,我们稍后过来。”这才想起来杨清辉也也在,就道,“杨公子可要一起过去坐坐。”
他们梳洗,他过去做什么,杨清辉笑道:“我还有事,和霍大夫说几句话还要回去。”
霍繁篓点头,当先出了门。
方本超和刘大夫打了招呼,边走边聊随着霍繁篓往家去。
“你去哪里接他们的,早知道我们自己去接就好了。”顾若离很不好意思,杨清辉正忙着备考,却还为了她的事情奔波,“不要耽误了你看书。”
杨清辉一脸不在意,笑道:“我知道时他们已经到了城外,并不麻烦。”话落,顿了顿,他道,“你可是想要进宫谢恩?若不然我和孙大人提一提?”
他以为顾若离想要去谢恩,便想到了孙道同,嘉赏的事是他主持的,理应由他来安排。
“不必。”她回道,“不过说到这件事聊上几句,若要进宫谢恩,我反而尴尬了。”
顾家的事没有说法,她进宫见了圣上,只会更加难受。
还不如就这样,赏也赏了,她也因此受了益,其他的她要不起,也不该贪。
“你说的有道理。”杨清辉理解顾若离的心情,“那我先回去了。”他说着要往外走,又想起什么,停下来看着顾若离,“这两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郡主已经连着五日都在宫中。”
方朝阳今天又进宫了吗?昨天她回去方朝阳还没回来,等她早上走时,方朝阳还没起。
“我也不知道。”顾若离拧着眉,不知道是不是太上皇那边出了什么事,“等我回去问问郡主。”
杨清辉颔首出了门,顾若离送他出去,心里却莫名的提了起来。
她忽然就有些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到霍繁篓和方本超他们过来,顾若离问他:“这几天听到外头有什么传闻吗?”
“没有。”霍繁篓摇头道,“太上皇没有事,也不曾听到赵远山什么消息。”
难道方朝阳去宫里是为了别的事吗。
顾若离觉得有些不踏实,决定晚上回去直接问方朝阳。
“去吃饭吧。”霍繁篓笑着拉她出去,“席面都定好了,方大夫和刘大夫还等着呢。”
顾若离收了心思,几个人一起去聚福楼吃饭。
“当初在刘家村的几个大夫,如今在延州都是赫赫有名呢。”方本超笑着道,“马大夫还写信来说要去我那边走动,可一直没有去,听说医馆里太忙,他实在腾不出空。”
“是的。”刘大夫颔首道,“刘家村的祠堂就建在路口,香火不断,人气极旺。”因为这件事,他家在固城也是家喻户晓,幼子在学馆里,就连先生也常常夸赞,让他跟着他这个父亲好好学习。
其实,当初去刘家村时是抱着必死的心……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大的收获。
不但是他,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一趟,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那么大的改变。
名利双收。
可是他们都没有做什么,只是按照原来的方子,做了一些所有大夫都会做的事。
得到和付出并不对等,这让他们又惊喜又惶恐。
心里更加明白,如果没有霍大夫,不说他们会不会被传染而死,但是肯定不能控制疫情。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姑娘。
顾若离为他们高兴:“这是好事,大家都没有白忙活。”
“霍大夫。”方本超和刘大夫一起敬她,“以茶代酒,我二人到暮年能遇到您,得您提携,是我们的福气,往后一起共事,您尽管吩咐,千万不要客气。”
“吩咐不敢当。”顾若离站起来,低低的托着杯子,“刘前辈是内科,方前辈是外科,我们能凑的这么齐,实在是缘分,这杯茶当是我敬二位,千里迢迢过来,这份情谊我永远记在心里。”
刘大夫还要再说,霍繁篓一看这架势,就笑着道:“往后都是一家人,喝茶,喝完咱们回医馆做事。”
“对。”张丙中道,“把医馆闯出名头来,这是我们五个人共同的目标。”
几个人笑着碰杯,一个个心中跌宕,激动憧憬。
散了席,几个人回了医馆,顾若离因为女子的身份,坐在屏风后面接诊妇人或疑难杂症,张本超在左边的桌子,刘大夫主治,坐在右面,张丙中守药柜,霍繁篓跑堂待客……
顾若离坐在里头,看着有病人候着的厅堂,微微笑着。
“三儿。”霍繁篓安排好外面的客人,走了进来拉着顾若离去了后院,“你来,我有话和你说。”
顾若离不解,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你听了别胡思乱想。”霍繁篓沉着声,慢慢说道,“外头在传,赵远山死了。”
心头一跳,顾若离楞住。
方朝阳进宫是为了这件事吗?过了好久她才回神,道:“他怎么可能死,会不会是他使的障眼法?”
“还不知道。”霍繁篓拧着眉也不确定的样子,“说是摔下悬崖死了,连尸首都找到了,正在运送回京的路上,估摸着四月能到,到时候就知道真假了。”
连尸体都找到了。
难道真的死了?顾若离不相信,她觉得赵勋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霍繁篓沉声道,“追杀的人从未间断,便是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他是人呢。”
顾若离的力气一下子抽干了,赵勋死了,那太上皇怎么办?
顾家的事怎么办。
她要怎么做,才能为顾家讨回公道。
“三儿。”霍繁篓握着她的手,发觉她指尖冰凉,“你别胡思乱想,顾家的事一定有办法解决,就算没有赵远山,还有我,我一定会帮你。”
顾若离抬头看着他,他能帮什么呢,就算再聪明的霍繁篓,也算计不到在重重宫阙,高高在上的圣上。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左右朝纲,什么下毒放毒,莫说她见不到圣上,就算见到了,她也做不到这些事。
“你要信我。”霍繁篓捏着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我一定能帮你。”
顾若离微怔,点点头:“谢谢!”又摇摇头,“赵远山死了,那我们怎么办呢。”
霍繁篓拧着眉,面色凝重的道:“你让我想想,别急。”话落,顺着她的后背,害怕她惊着气着,“一定有办法的。”
“霍繁篓。”顾若离将他的手拿下来,“我……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霍繁篓看着她,点了点头,开了一间房的门,又提了炉子摆在桌边:“你在里面待会儿,有事喊我,我就在前面。”
顾若离失魂落魄的坐下来。脑子里乱哄哄的。
她要好好想想,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近圣上?
她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怎么可能接近一国之君。
也不可能借助方朝阳,她不会给她机会去报仇的,不但如此,还会引起她的警觉,让她更加的寸步难行。
要怎么做?
地位,权利,让圣上召见,信赖?
顾若离想到了什么,又站起来开门出去,就听到霍繁篓问道:“你怎么了。”
他这一回守在门外没有离开。
“我想去赵远山的私宅找齐全或者韩妈妈问问。”顾若离抬头看他,才发现霍繁篓这半年长高了许多,“赵远山死没死,他们肯定知道。”
霍繁篓按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一会儿我去问,你先回去,可以探一探郡主的意思。”
“好。”顾若离点头,她去确实不大合适,“那我先回家,你有消息就来告诉我。”
霍繁篓点头。
建安伯府中,崔婧文也愣愣的坐着,崔婧语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惊醒过来:“你……说什么?”
“赵远山死了。”崔婧语止不住的笑起来,“他死了,你就不用担心嫁给他了。”说着,她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让他死的透透的,再不要给我姐姐添乱了。”
还好现在只是私下里议亲,若不然崔婧文真的要被连累了。
“不要胡说。”崔婧文心里很复杂,她高兴她不必再担惊受怕嫁给赵勋,可又觉得堂堂骁勇将军赵勋,怎么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会不会……他知道了荣王府在给他定亲,所以以假死的事,来终止这件事?
“应该不会。”崔婧文摇头,喃喃自语,颜显说连尸体都找到了,那么也就是说,这件事就算是赵勋也没有办法做假的。
崔婧文松了口气。
只要赵勋是真的死了,那别的事就不重要了。
她怕就怕赵勋是诈死,将来会行报复之事,毕竟他可不是忍气吞声愿意息事宁人求和气的人。
“我去和哥说这件事。”崔婧语坐不住了,“还有二婶,她肯定很高兴。”
看她方朝阳还怎么打如意算盘,赵勋死了,她还能在京中找到第二个糟糕的人让崔婧文嫁吗。
“你别去吵茂燊。”崔婧文拦着他,“他身体没好,心情又不好,颜显难得来一次,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颜显是宜春侯府的世子,和崔岩年纪一般大,却要比崔岩沉稳许多。
崔婧文很高兴,崔岩能和颜显走的近。
“哥的病怎么办,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起色。”崔婧语忧心忡忡,忽然想起什么来,和崔婧文道,“要不然,我们请那位女大夫来看看?”
崔婧文一愣,崔婧语接着又道:“听马继说,她现在在京中很有名气,就连圣上都赏了一块御笔题封的牌匾,还有,她擅长疑难杂症,说不定她真的能治好哥呢。”
“你说的有道理。”崔婧文略点了点头,“此事我先和表哥商量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崔婧语自然是赞成,杨清辉向来是有主意的,且见解和看法也比他们要成熟周全很多。
“去看看表哥回来了没有。”崔婧语等不及的吩咐芍药,“若是回来了就请他过来一趟。”
芍药应是而去。
稍后杨清辉过来,崔婧语将她的意思和他说了,杨清辉微楞,想了想还是道:“病情也缓解了不少,这两日我没听到他喊背疼,不如再等等看,也要问问他的意见。”
顾若离虽戴着帷帽,陌生的人看着自然不容易分辨,可一旦熟悉的人,便是听了声音,也是能认得出来的。
他不能让她冒险。
崔婧文略有些疑惑的看着杨清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反对:“表哥认识霍大夫?”她想起来,霍大夫可是和杨文治是认识的,还曾去杨府给杨文雍治病,如果杨清辉认识,也很正常。
“听说了,不曾见过。”杨清辉神态寻常,“当初他去家里时我正好不在,后来和伯祖父去刘家村后,也不曾见过她。”
崔婧文若有所思,却没有再说这件事。
“郡主回来了。”芍药站在门口念了一声,又道,“三小姐和她一起的。”
几个人一怔,崔婧语语调奇怪的道:“难道那个丑八怪也去宫里了?”她来了京城这么久,方朝阳也不敢带她去宫中见太后,难不成今天带她去了?
“应该不是。”崔婧文摇头,“现在去宫里不是最好的时机,她不会带她去的。”
崔婧语哦了一声,暗暗松了一口气。
顾若离在门口碰到了方朝阳,母女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方朝阳换了衣裳回了暖阁,看着顾若离坐在炕头上发呆,便道:“知道赵远山的事情了?”
顾若离点了点头。
“有什么可伤心的。”方朝阳不以为然,“他早晚都有这天,早死晚死罢了。”
顾若离不想和听她说这种话。
“还有件事。”方朝阳在她旁边坐下来,叹了口气,“太上皇今儿晕倒了,怕是也撑不住多久了。”
顾若离毫不掩饰的沉了脸,站了起来,方朝阳拉着她坐下:“急什么,你不就想要圣上给顾家一个说法吗,这事我给你办。”又道,“至于报仇你就别想了,搭了自己的性命去报仇,有这个意义吗。”
顾若离侧目看了她一眼,方朝阳就含笑点着她的额头:“瞧我做什么,少跟我使性子,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服气也给我忍着。”
“想去看太上皇?”方朝阳睨着她,“放心,他要是真的快死了,我一定想办法带你去见她一面。”
顾若离坐了下来,闷着声不说话。
满脑子里都是赵远山死了,太上皇也快不行的话。
“圣上能给我什么说法。”顾若离看着手中的茶盅,声音远的她自己都听不清,“让他写罪己诏?向顾氏向天下人认错?”
莫说他不会这么做,就是做了,顾氏满门的性命就值这个罪己诏?!
她不服气。
“你想多了。”方朝阳笑了起来,“至多找个名头封你做个县主或是顾家封个挂名的爵位罢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她不要县主,顾氏更不要爵位。
顾若离低头喝茶,心里乱糟糟的。
“三小姐。”李妈妈掀了帘子,在暖阁外露了个脸,有些奇怪的道,“外头有个少年,说是来找你的。”
“找我?”顾若离不解,霍繁篓从来不会到家里来找她,何况,她才刚从医馆回来,“是什么人?”
方朝阳淡淡喝着茶。
“姓张。”李妈妈进了门,小声道,“说是和您是好友,在外头认识的。”
姓张?她不认识什么姓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