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于是他们在浑浑噩噩间,听到丹薄媚温柔动人的声音:“忘掉*会,忘掉*心法,忘掉奇异的铃声,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们现在回到松隆县城,回各自的家,睡一觉,你们就会醒来,晴空依旧。”
她的真气没有感受到丝毫反抗,数百人转身走出烟雾,神情如常,只是不搭理人,也不说话,默默朝县城而去。
韦勿笑实力强横,原本还只有四肢腐化,能苦苦挣扎一阵。但因数百人的离去,丹薄媚压力骤降,全力对付他,腐化的势头就如摧枯拉朽一般。韦勿笑节节败退,终于也完全成为一具枯骨。
她的第一句话是:“不可以攻击我。”
韦勿笑精神力不甘地负隅顽抗,折腾得她脸色越发苍白,好容易才彻底镇压下去。
丹薄媚立刻道:“不要再与*会为伍,解除对信徒的引导。”
韦勿笑忽然回答:“并非我在引导他们,天狐秘术在我这个境界,无法控制那么多人。控制他们的是*心法与天狐蛊惑铃的作用。这心法是我与宫素在原本邪道禁术上改来的,可以持续侵蚀他们的思想,使他们全心全意归附*会。她要想迅速发展教众,只有如此。但仅仅如此还不够,需要配合蛊惑铃才更容易使他们言听计从。”
丹薄媚奇怪道:“天狐蛊惑铃是什么?”
“以修炼天狐秘术的韦氏子弟功法核心与头骨制造的铜铃。摇响它,就如同有人在施展秘术,引动心法。”
“你为炼制这个,杀了多少韦氏子弟?难道不怕韦氏知道么?”
韦勿笑蓦地冷笑一声,不屑道:“一共也就六个,还都不成气候。长老和家主早已知道,但是周唐皇帝给了比这六人更有价值的利益,他们便当作不知道了。左右已被逐出韦氏,我怕什么?”
丹薄媚沉吟片刻,完全明白了,体内真气已不容许她再继续施展辋川急雨,只好草草说了句:“忘了接触*会之后的事,天狐铃以后也不要再炼。”
韦勿笑没有抵抗。
她瞬间收手,烟雨都消散无形。
看来只要把松隆县分堂堂主手中的铜铃夺过来,那人就很难使信徒那么顺从了。同时派人再去南康府调兵,拿下分堂,这边基本已能事毕。
丹薄媚想到这,更觉应该加紧赶回衙门。处理完分堂之事,若庆忌还未回来,正好可命南康府兵去谷中搜寻。成千上万人一起动作,比她一个人来得更快。
“松隆县丞?你掩面何为?”熟悉的话再一次从茫然的韦勿笑口中说出来。
丹薄媚下意识退后,略带警惕道:“你不能攻击我。”
韦勿笑奇怪地对她翻了个白眼,拂袖便与她擦肩而过,嗤笑道:“我攻击你做什么。我忙着去寻找突破的机会,没空搭理你。”他走了几步,又回头询问道,“听闻清溪神女在天水冰川之下,不知哪一条路可以抵达?”
丹薄媚平静地指向右边的那条。
“多谢县丞大人。”他踏上右边的路,走出好一阵才疑惑道,“咦,松隆县丞是谁?我为什么会认识……”
丹薄媚赶回衙门,万幸的是,衙门正门外虽有大批信徒围堵,但她翻墙而入后,衙门的官吏却一个不少,都还活着。
就是脸上手上有些淤青和抓痕。
“你们跟百姓打架呢?”她说着,低头匆匆要回卧房。
跟她来的小吏原本蹲在台阶下唉声叹气,一见她回来了,欣喜若狂,忙不迭冲上去抱着她,激动道:“明公,你可算回来了!小的担心一整夜,睡都没敢睡。咦,怎么不见庆忌大人?”
参议也焦急地辩解道:“明公,不是我们跟百姓打架。今早上一开门,他们就一拥而上群殴我们,我们都没好意思还手。”
没好意思?是根本没机会还手吧……
“我先换衣服,它湿了又干,都黏在身上了,其余事出来再细谈。”丹薄媚艰难地掰开小吏的手,继续朝后院去。
参议偏又拉她一把,道:“昨夜明公走后,驿站信使派人送来一封信,封了九道火漆,说是东宫太子妃交给明公的,似乎很紧急。”
丹薄媚顿了顿,伸手道:“那给我吧,我回房看。”
参议忙从怀中取出竹筒交给她。丹薄媚将房门闭上,先展开白嬛的密信。
上面字迹匆忙,应该是草草而就,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今上连发六道手谕诏太子回宫,恐朝堂形势有变。若掌握任何证据,立刻赶来京城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