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一试。”庆忌出剑,望着她道,“这剑法叫什么名字?”
应余姚起势,整个人化作一柄出鞘的宝剑,微有异色道:“惊鸿雪。”
崔锦女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这剑法我知道。原是应四爷痴迷大一统时代秘术惊鸿一剑,后来追求极致的快,将之脱胎为需要男女配合的惊鸿雪。听说是要教给冰夫人,也不知他怎么教的,反正不到一个时辰,冰夫人就冷着脸扔剑走人了。”
宫渺“噗嗤”一声笑出来,掩唇道:“为武成痴的应四爷竟还有这种往事?真是让人唏嘘。”
“出手吧,将人拿下再谈不迟。”
韦初秀双手结印,再次幻化九尾天狐攻击。
庞大的古兽压下来,两人剑影相交,忽然消失不见,只有朦胧如雾气一般的剑光神出鬼没,跨度极大地刺在天狐身上。
鲲鹏与九婴一同落下,然而依然寻找不到攻击目标。
越来越快的雪白剑光无处不在,令人眼花缭乱,竟真如天下有雪一般。
茫茫白光一闪而逝,韦勿笑刚刚结印,胸口便溢出了血。他不知是两人围攻,还是只有一人。他只感到全身都已被笼罩在剑光中,一晃神,身上又多了数道伤口。其中一道最深的甚至已经到了喉咙之下。
倘若再停下去,很可能会被一剑封喉。
“这事儿没完,除非你们永远不回松隆县。”韦勿笑咬牙收手,对韦初秀冷笑一声,眨眼飞出数丈之外,领着一众信徒离开。
这一套剑法在风雨夜的掩护中,当真有如神助,身形完全隐没。
原本任人宰割的猎物刹那成了招式诡异的对手,变化太快,有点让人反应不过来。
“怎么办?捕捉不到他们的身影,我们根本无法出手,只能被动防御。”宫渺皱眉。
崔锦女手上的伞已被拦腰切断,跌在了泥水里。
三人围成一团,她警惕地注视四周,镇定道:“不要自乱阵脚。方才那人进攻韦勿笑时,速度也是出奇地快。但是没过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住了,想必现在也是一样。雨夜里的惊鸿雪虽然可怕,又有两人相互配合,但如此速度能维持多久?撑过这段时间,他们只有束手就擒。”
韦初秀只有点头赞同,说不出话。
因为他先前与韦勿笑大战,受伤不轻,成了三人中最薄弱的地方。庆忌与应余姚正好由此切入,面对密集的攻势,他早已险象环生。
到了黎明前最深的暗夜,雨势渐渐小了。
韦初秀急道:“看来锦女说得没错,他们的攻势变得越来越凌厉了,看来是想尽快结束战斗。尤其现在雨快停了,天也快亮了,他们的优势正在减弱。”
“一定别让他们突破。”宫渺挡开一道剑光,道,“想结束战斗,还早着呢,现在才刚刚开始。”
谁知话音刚落,韦初秀身前长虹贯日,剑光绚丽夺目至极。他下意识闭了闭眼,腹部陡然一阵剧痛,血如泉涌。他急忙收势落地,双手连点三穴,紧紧捂住巨大的伤口,脸色已苍白如纸。
崔锦女与宫渺几乎同时问道:“初秀!你怎么样?”
“我……没有力气了……那一剑伤的是丹田中枢,再不治……我只怕不好。”韦初秀双眉拧在一起,神情痛苦。
不好是什么意思,谁都明白。不是死,而是成为废人。
“锦女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宫渺紧盯地上的韦初秀,满面忧色,冷不防挨了一剑。
崔锦女道:“我没有办法,只能试试联系衣姐,她曾在这附近出现过。”
说着,她将九婴一掌推向高空,异样阴柔的叫声似响非响,穿透重重乌云。
须臾之后,地上忽然有一条条长蛇一般的游魂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逐渐变为一道人影。这人眉目美得令人见之不忘,如刹那跌入江南烟雨,一川秋水,万簇栀子之中,柔情万种,清香袭人。
崔采衣慢慢走来,抬袖从呆呆的韦初秀腹上拂过,血已止住。
而她身后有九条游魂贴在地面,一直如影随形。
庆忌与应余姚也收剑落地,微微喘气。这就是崔氏第一人的手段,的确可怕。不必交手,仅从她方才九婴化形的气势已能感觉到,他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
好在这个层次的八族子弟,都已不必听从命令,也不出手理会俗务。除了危及氏族的大难,他们几乎不被家主驱使。
崔锦女也落地,欣喜道:“衣姐,还好你在附近,不然,初秀公子一身功力都要尽废。”
“下回多注意。”
“是,衣姐现在要去哪里?”崔锦女想要她出手,拿下这二人,只是她无动于衷地走过,大约并不打算帮忙。
崔采衣双眸玲珑剔透,已知道崔锦女的意图,只微微一笑,也不说破,平静道:“我去太阿山访王诗境,听闻宁寂公子也在,正好向他讨教突破之法。”
崔锦女惊愕道:“衣姐又要突破了吗?”
“约莫快了。没突破之前,我不能妄言。”
崔采衣拂袖远去,九条长长的游魂虚影贴在地面,有时还会浮上一截,围着她的裙裾飘荡嬉戏。
宫渺已看不见崔采衣的身影了,只是仍然心神震动:“她本身实力已很可怕,再突破,不知又要到什么地步。”
崔锦女点头,崇敬道:“王诗境、宁寂公子、衣姐、青溪神女……这些站在江山之巅、遥不可及的人物,我辈很难企及了。不出世则已,一出世,九州将是他们争锋的时代。”
韦初秀没听见她们的议论,还目光呆滞道:“怎么会有人美到这样的地步……”
宫渺哼了一声,上前掐一把他的胳膊,不悦道:“醒醒,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再说,怎么没人这么美?若我族宫梨姐姐未死,岂不比她更美、实力也足以匹敌么?”
“宫梨昔年一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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