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了幻情咒。那些都是梦,不是真的。”
妙含烟情绪低落的叹息:“对,我知道,不是真的。”
陆天齐:“这次你回来就好好休息,别的事不要去想了。”
妙含烟:“师父,段温裘其实好可怜,我不想烧死他,你会怪我自作主张吗?”
“不会。”陆天齐道,“你一向有怜悯之心。”
妙含烟:“祝师兄和兰君呢?”
陆天齐:“被魔界的人带走了。”
妙含烟:“他们怎么破得了我的火云烧?”
“王安玉将沙陀人做人盾,所以人被他们带走了。”
“师父,那仙界大会怎么样?”
“你受伤了,别的事不多问。”
妙含烟突然问:“师父,我的双眼为会真气暴走,就会变成赤目?”
陆天齐温和的说:“因为你从小有眼疾。”
妙含烟犹豫一下:“我的眼疾,是天生的吗?”
“你怎么了?”陆天齐警觉的看着她。
“师父,你收我做徒弟是为了什么?”妙含烟感到陆天齐情绪略有不同。
“你想问什么?”陆天齐慢慢的说。
妙含烟几欲开口,但要把蓝儿的话问出口,她还做不到,她也不敢做。
陆天齐心中有数,妙含烟看他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痴迷的清澈透亮,而是带着怀疑探究害怕的复杂闪躲。
这次因救妙含烟再次动了真气,不惜自损功力将她的暴走的真气渡化,可是又强冲了幽冥花的镇寒之力,两种真气在体内交相打架,冲撞心脉,刚才又听到妙含烟不断追问眼疾之事,一下子心神失控。身子聚然冷如冰块,寒气似利针一样刺入了他的肌肤内,再扎入了他的骨头里。冷刀剔骨的刺痛感,让他混身一抖,双手捂住心口,想将极冷的气息驱走,可那寒意瞬间吞没他的心神,
“你怎么这么冷,幽冥花镇不住你的寒毒吗?”妙含烟见陆天齐眼神幽沉冷清,面色冷如冰雕,马上去扶陆天齐。
陆天齐退让了一下,向书房走去,自已冷到竟将极地银狐大氅披在了身上。这是自从有了幽冥花后,第一次还需要用这种方法保暖,驱寒。可止不住的冷,控制不了的寒意还在往他心口里钻,天刑所到带的伤害不是几个月就能复原的,自已真气过渡损耗,已然勾起了他的旧疾。
陆天齐痛苦难耐,向门外走去,妙含烟见他步伐不稳,面如冰玉,那初见他时的冷冰再现他的脸上。
“师父,你寒毒发作了。”
陆天齐不发一语,想驾云去寒泉狱中呆着,身后一团粉色已扑了来,紧紧抱住了他:“别去,哪都别去。让我陪着你。”
陆天齐无奈道:“含烟,放手。”
“我放手了,你也不会好。”妙含烟双臂缠上了他的腰,像是系在了他的身上。
陆天齐抚了一下妙含烟的双手,慢慢转过身来,浅褐色的双眼亮如晨曦:“你这次回来后,心绪不宁。是为了眼疾的事在怀疑什么吗?这件事你始终是会知道的。虽然我曾经不小心误伤了你,但是我一直在尽力的弥补。你的眼睛很漂亮,从小就很漂亮。我想保持它不要变。”
“师父,真的是为了这个收我作弟子的。”妙含烟大眼里蓄满泪水,多希望这只是个误会。
“我若放任不管,你将永远在黑暗里长大。”陆天齐
妙含烟与陆天齐对视着,沉默了一会,一头扎进陆天齐的怀中放声大哭:“你若去寒泉狱不也是生活在黑暗里吗?难道我不比那冷泉更有温度,我不比那无人的狱牢更让你放心?”
“唉,天意。”陆天齐摸着她的头问道,“你在怪师父吗?”
“没有,我从未有过。”妙含烟在他怀里不断摇头,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而我能做的却那么少。”
这一天,妙含烟哭了多久,就在陆天齐的怀中腻了多久,因为她明白自已与他的开始全由于一次误伤,无论自已有多爱他,可一开始他就当她是他的责任,是需要弥补的错误。而这一切在妙含烟看来无关爱情,曾经一闪过而的甜蜜,师父对她所有的与众不同,全部是师徒之情,而在这之前她一厢情愿的误会成了感情。
“原来梦里的事情全是幻想。”妙含烟窝在他的怀里哽咽道。
“你幻想了什么?”陆天齐将她从怀里拉起来,轻轻擦着她的眼泪。
妙含烟痴痴看着陆天齐,泪水更多了,心里一个声音在嘶哑的叫道,我幻想着你爱着我,就像我深爱着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