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在空中与妙含烟斗来斗去。
“小公主,你是觉得太热,让我脱衣服吗?”段温裘突然间不跑了,光着两条胳膊叉着腰站在那里。
妙含烟气得脸发红,没见过如此没羞没臊的人,手指尖红光一收,改为直接向他的脖子掐去。就在离他只有半根头发丝的距离时,妙含烟手停了下来。她大眼瞪着他的双臂,那密密麻麻的绿豆大的伤痕,看得她从手背到全身一层鸡皮疙瘩。细细打量着,他的脖子下面也是一样。
“你?”妙含烟不由得将手收了回来。
段温裘眼神黯然,笑得很假,很苦:“是不是似曾相识。”
“天刑?九天冰刺。”妙含烟退了一步,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下去。
段温裘慢慢的走向妙含烟,一双冰玉色的眼睛幽如空灵的极光:“我身上无一处是好的,这样的我,难怪你会嫌弃。”
“你师父用了你的神力和他的修为将这些受损的体肤修复了。我没有他这么好的命,因为没有哪个女人肯为我不惜去跟天庭对抗。”段温裘手指尖摸过那些些细密的伤痕,抬起手臂用脸轻轻摩挲了一会,“我知道,这幅皮囊永远没有人会喜欢的。”
“所以你去了极地后,不断的收藏皮相,还去天庭盗九色莲,就是为了让自已的真容恢复。”
“小公主,如果光看我这张脸,你是不是不会那么痴恋陆天齐?”段温裘突然指尖掐入肌肤之中,用指甲捏住手臂上的一块皮,用力一撕,血如泉涌一般由肌体内流出,红色一片的手臂,晃着妙含烟的双眼。
“不要。”妙含烟大叫,“停止,不要这样。”
“段温裘,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嫁给我,跟我走。”
“休想。”
段温裘脸一垮,伸左手一抓,一只在林间游荡的妖灵被他捉到手里,妖灵本还挣扎几下,慢慢的身体就软下来,头也耷拉下来。一股蓝光钻进他的左手,又通过右手传导到手臂上。那片被揭掉的皮肤就慢慢长了出来,鲜嫩无比。
“段温裘,你放了衡山派的弟子,我放你走。”妙含烟见他受过天刑,也不想再打下去。
段温裘:“我这一生,想过的日子都过上了,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跟一个自已喜欢的人呆在一起。他们全在沙陀国,你想救,去那里就是。”
“仙界不是你呆的地方,这里你也不能留下。”妙含烟。
“那你让我去哪?极地已经化成水了,我只能呆在冰窖中,藏在山林里。”
妙含烟想不了这么周全:“再谈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等我抓了你,交给师父定夺。”
“妙含烟,你先看看你的师兄,师姐在哪,在说抓我的事吧。”段温裘阴笑着看她的身后。
正是极地三妖押着兰君和祝春生在后面,妙含烟猛的一回身,身体旋如疾风,指尖真气凌空打去。小玉首先被打到,小洁跟小冰抢着去扶她。妙含烟顺势将两人救下,急呼:“兰君,祝春生。”
这两人双眼紧闭,面容带笑,眉间有一股淡淡的紫光,是中了魔界的魔咒。运功试了几次,自已的真气根本没法渡入他们两人的体内,看来下咒之人的修为高于自已,除了下咒的人,只有陆天齐才有能力救他们。
妙含烟怒喝道:“段温裘,你这是找死。”
段温裘:“唉呀,小公主,你不能老想着谋杀亲夫。再说我死了,谁取你呢。”
“放了他们俩。”
“只要你肯跟我呆在一起,我马上放人。”段温裘还是老调调。
妙含烟心想,兰君一直就不想回去当圣女,现在借这个机会回仙宇山治伤正合她的心意。祝春生留下来已经没有意义,衡山弟子被带去了沙陀国,只有去仙宇山找救兵才行。想到这里,她站起身来走段温裘面前:“好,让小吃貂送他们走。你若敢骗我,我一定让你天天生活在火里面。”
段温裘冰玉色的眼睛盯着妙含烟,幽光里闪着探究:“你有时说话很像另一个人,他也用同样的威胁过我。不过不要紧,你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今晚就会知道。”
妙含烟将炙热心的真气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将小吃貂、兰君、祝春生三人围在了里面,从外面看就是一个巨大的气泡,而那光彩透明气泡表面是一层若隐若现的火光,那火光像流水一样从球的顶部流泄到低部,周而反复,不停不歇。
“火云烧!”段温裘与极地三妖全都向后退去,巨大的热力烤得他们面容发红,口角发干,连头发都在发脆变硬。
“陆天齐对你真的不错,这么高深的法术都教会了你。”段温裘咬着牙,站得远远的,看着小吃貂手舞足蹈的在那气泡中带着兰君与祝春生驾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