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灯火辉煌,飞檐上的琉璃瓦片反射着周围的灯光,另人炫目,进进出出的也都是衣着光鲜之辈,门前车马云集,就连门口的上马石都是大理石的。
“张福,走,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用饭了,”颜安说道。
“得嘞少爷,小的全凭少爷做主,”小跑着来到颜安身边卖乖讨好。
颜安走到门前抬头一瞧,得月楼三个鎏金大字便映入眼帘,字体苍润挺拔、飞扬灵动,一看就是名家所书,大门两边有一副对联,上联:处处通途,何去何从?求两餐分清邪正;下联是:头头是道,谁宾谁主?吃一碗各自西东。心想这酒楼老板倒是一个妙人,停顿间,小二已经迎了上来:“两位客官里面请,二位打算吃点什么?咱们得月楼的松树鳜鱼和得月童鸡最是好卖,熟客们都是必点的,另外火踵神仙鸭、碧螺虾仁味道也不错,这些可都是咱们家的招牌菜,”小二哥在一旁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颜安走到一个靠窗户的桌子旁坐下,对小二说道:“就你说的这四道菜,另外再来上两盘爽口的时令蔬菜,一壶竹叶青,就这些吧,哦,对了,现在先给我们泡上两杯龙井。”小二依言应下。颜安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睛望向窗外,自从朱棣迁都之后,对自己的龙兴之地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大肆修建,街面均以青石铺就,城中楼阁林立,现在虽是晚上,街上行人依旧络绎不绝,街边商户灯火通明,偶尔可以看见一队维护治安的官军从街上走过。
张福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颠着腿,手撑着脑袋看着门口,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不大一会儿,小二就把酒菜上齐了,张福拿起筷子眼巴巴的看着颜安,虽然平时不大守规矩,但是在公共场合张福还是懂得分寸的,只要颜安没动筷子他也绝不动。
“吃吧吃吧,这时候倒是正经起来了,”颜安没好气的说道。张福得到颜安允许,火急火燎的就开动起来,不愧是大酒楼,口味确实是没的说。主仆两个吃的正欢,却被门口的一声喝骂声所惊扰。只见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左手抓着一个闲汉,右手拿着一根马鞭作势要打:“你这毛贼,居然偷到姑奶奶身上来了,看我不抽烂你的皮。”
别看是位少女,手劲儿可是不小,那闲汉左右却是挣脱不得,这时刚好附近有一队巡逻官兵经过,小跑着朝这边赶来,一位身穿巡检服饰的人走到少女面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哪有半点平日里的威风,一脸讨好的摸样弯腰作揖:“小的见过义安郡主,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郡主尽管开口。”
“嗯,你来的正好,本郡主刚抓了个毛贼,居然偷到本郡主头上了,一看就是个惯犯,你给我把他送到顺天府,跟杨艺那个老头说给我好好审,别给我随意糊弄过去,让我知道了,小心他的胡子,”说完扬了扬小拳头,随即就有两个官兵上前锁了那个闲汉退到一旁。
“是是是,小的谨遵郡主吩咐,那没事的话小的就告退了。”少女点头嗯了一声,官兵随后就押着那个毛贼往顺天府方向走去。
等少女进了酒楼,颜安才看清了少女的长相,眉如远黛,眸如秋水,脖颈修长,脸上略施了些淡妆,身上穿着百蝶穿花夹袄,脚登描金云纹粉靴,很是娇俏可人。一见少女进来,酒楼掌柜赶紧迎了上去,跟在少女身后点头哈腰的往楼上走。
颜安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吃菜,再一看张福,正睁着一双贼眼盯着少女猛瞧,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若是拿个酒壶在他嘴下接着,估计流下的口水能把酒壶给装满。少女这时候无巧不巧的刚好也朝这边看来,见张福一脸猪哥相的盯着自己流口水,登时柳眉倒竖,开口呵道:“你个色胚子,看什么看,再看姑奶奶把你眼珠子挖了喂狗。”
张福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主,虽然知道是自己理亏,却还要强自嘴硬两句,颜安想拦都拦不住,“你不看我就知道我在看你?我虽然长得不如我家少爷俊朗,可也算的上是眉清目秀了,你想跟我搭讪也不用骂人啊,这手段也太不高明了,”说完还一脸臭屁,鼻孔朝天。
“你你。。你个无礼之徒,牙尖嘴利,姑奶奶今天非要拔了你那一嘴的狗牙。”说完就张牙舞爪的向张福扑来,颜安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拦下了那个少女,连忙拱手道歉:“姑娘息怒,他是在下书童,平时对他纵容的紧,便惯下他这个嘴上不饶人的毛病,请姑娘手下留情,往后在下一定严加管教,”说完瞪了张福一眼,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这位姑娘赔礼道歉?”张福见少爷发火了,不敢不听,颇有些不情愿的起身道了个歉。
“一个书童就这么刁钻,你这主子确实是当的差劲,看在你还算明事理,比这厮好多了,本姑娘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说完恶狠狠地瞪了张福一眼,没有再做纠缠,噔噔蹬的上了楼。
“你能让我省省心吗?这里是京城,不是家里,往后少给我惹事,”颜安狠狠的在张福头上敲了一记。
一个小插曲之后,颜安和张福吃饱喝足,结完账准备找个客栈投宿,大酒楼就是不一样,两个人就吃了整整三十两银子,张福感念少爷晚上的带他吃了顿好的,找起客栈来相当的卖力,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比较雅致的客栈,颜安喜欢安静,就没有住单间,而是直接租了个小跨院下来。奔波了一天,颜安早已是疲惫不堪,洗漱完之后就早早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