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做梦,雷耀熠这个大混蛋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如果不是在做梦,这个无情冷酷的男人,又怎么会对他流露出这样温柔深情的眼神?
所以大笨蛋叶可可,别多想了,你一定是睡觉的时候沒盖好屁股,不然怎么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呢?
叶可可这样想着,一个翻身,枕着自己手臂,便心安理得的睡下了……
看着女人这呆呆傻傻的模样,雷耀熠真是哭笑不得。
男人动作轻柔的上床,贴着叶可可略显单薄的后背,和衣躺了下去。
他抬起女人的脑袋,将娇娇小小的女人搂紧在自己臂弯里,欣长健硕的四肢也跟随着女人弯曲蜷缩成同样的姿势,看着虽然有些滑稽,却充满着无以言表的甜蜜。
这是他们从前最爱的一种睡眠姿势,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
这么多年了,叶可可睡得还是像个婴儿,侧身躺着,身子弯曲,头枕着手臂,手掌紧张的握成一个小拳头,总是对外界保持一种防备的姿态,连睡觉都是。
有行为学家研究表明,喜欢侧身蜷缩睡觉的人,通常内心脆弱,沒有安全感,不轻易相信别人。
叶可可虽然表面上看着开朗又乐观,其实却有着一颗比玻璃还要脆弱的心。
和雷耀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他们挤在狭小又廉价的出租房里,这样相拥相依着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酷暑,枕着男人健壮的手臂,靠在男人结实的怀里,她总能找到满满的安全感。
叶可可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往雷耀熠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即使她心里痛恨着这个男人,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是想依靠这个男人,一旦沾染上男人温暖的体温,便再也不愿离开。
“睡吧,安心的睡吧……”
雷耀熠小心的将叶可可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女人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他冷冽的眸子一直盯着墙上的时钟,看着分针秒针‘滴答滴答’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如将死之人一般,贪婪的享受着这來之不易的一刻,迟迟不愿放手。
叶可可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她被男人搂得太紧,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又翻了个身,与雷耀熠正面而对。
两张面孔,不足十厘米的距离,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叶可可突然睁开眼睛,紧紧的看着雷耀熠,吓得男人动也不敢乱动,大气都不敢乱出。
“可可,你醒了?”
雷耀熠小声的,试探性的问道。
叶可可却沒有说话,就那么愣愣的盯着雷耀熠,眼神带着半梦半醒的天真。
她突然伸出手指,覆上男人浓密如墨的眉,像画素描一样,顺着男人如利剑一般的眉形勾画,再接着是男人高挺的鼻,再下來是薄凉的唇,有型的下巴……
一路画下來,叶可可满意的笑了,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
“果然是你啊,我沒有做梦呢…”
雷耀熠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不确定叶可可现在到底是醒了,还是在说梦话。
勾画完男人的五官之后,叶可可突然一头扎进雷耀熠的怀里,紧紧抱着男人的身体,呢呢喃喃道:“反正不管是做梦还是现实,你都不许离开我了,一刻也不许哦…”
直到怀里传來女人安稳又平静的呼吸,雷耀熠这才敢确定,叶可可大概又是说梦话了吧…
“放心,乖乖睡吧,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静静的空气里,是男人比空气还要轻的承诺。
次日,上午十点,冬日的阳光温暖又刺眼。
叶可可从沉重的头晕目眩中醒來,身体好像被几百辆卡车碾过一般酸涩。
她用手掌挡住刺眼的眼光,狐疑的看着房间的一切。
“我这是在哪?”
“叶姐,你醒啦…”
阳台处,听到动静的小艾,手里拿着一支百合花,兴高采烈的跑过來。
“小艾?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叶可可艰难的撑着身体坐起來,轻捶着自己脑袋,努力回忆着。
“叶姐你忘记了吗?昨晚你被那个小白脸整了,一连喝了半打啤酒,醉得不省人事,我怕你出事,所以就扶你來这里休息啦,怎么样,好点了沒,头还痛吗?”
小艾关切的问道。
“昨天……”
叶可可咬着唇,慢慢回忆着,总算是想起來了。
昨天她经人介绍,跟厉氏电影制作的总裁厉少杰來这家酒吧喝酒,希望能争取到女一号的位置,中途遇到个暴发户,硬逼她喝酒,双方差点打起來。
然后,小艾來了,再然后,年又南徐浩他们也來了,最后……雷耀熠和他的那位未婚妻张云兰也來了。
最最最后,雷耀熠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羞辱,却还是挽着张云兰走了,甚至一句话都沒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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