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老天看不得武行舟的铁公鸡模样,一列人马奔驰而来,土路瞬间暴土扬长的,驴车上的两个人顿时迷了眼睛,咳嗽不断。
武行舟这才放下包裹,回身半抱住武暖冬替她遮住了尘土。等人马走了许久,那份喧哗慢慢归落,驴车重新出发赶路,可没走两步,只听噗通一声,从前方茂密大树上摔下两道身影,血染一地。
“暖暖别怕!”武行舟连忙挡住武暖冬的眼睛。经过灾荒,他也见过不少死尸的模样,反倒是小妹被保护的很好,眼前这两人流血如此多,必然活不成了,别在吓着小妹。
“没事!也许还没死!”武暖冬耳清目明,看清两人是叠着摔落,压在底下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但上面稍小个头的人应该还活着。
“行舟哥哥,咱救吗?”
“看看再说!”武行舟跳下驴车,先一步上前探了探,果然如武暖冬所料,小个头的人活着另外一个断气多时,“咦!”等人翻了身,武行舟惊诧的叫了一声,“是个孩子!”
武行舟稍作考虑终是托着他来到驴车处,武暖冬帮忙把人抬了上去。
说是孩子,也比武行舟大,看起来十四五岁,哪怕沾了不少泥灰都能看出面色惨白惨白的,腹部、胸口有两道半臂长的血口,露出狰狞的血肉,先前可能是上了药勉强止住血,从树上摔落想来是伤上加伤,又开始流起血来,那身紫色缎面圆领长袍上慢慢殷出黑色的血迹。
“这么流下去早晚会死!”武行舟焦急的拍拍脑袋,这里离镇不远,但是谁也说不准刚才那队人马是不是少年的仇人。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下定决心,从天灾里闯过的人同情心都磨去的差不多了,不过看是个比武春息年龄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才会心生善念,毕竟武春息同样出门在外,若是遇到难事希望有人也能帮一把。
武暖冬从她那个万能包裹里掏了掏,掏出几根新鲜的大蓟放嘴里嚼嚼一股脑的糊在了少年的两道伤口上。之后抬起少年的头用水葫芦做掩盖,给他喂了口灵泉水。
伤口立刻不流血了,而且有慢慢愈合的倾向。幸好草药混着血水糊的红红绿绿的看不仔细,武行舟本身也不是细致人,见不流血赶紧往他身上铺了一层干草,赶车绕路往村里走。
“暖暖,咱先不去镇上了!”去镇上没谱就遇上先前的那些人。
“不去了!”武暖冬也同意,带着这么个棘手货不能往人枪眼上撞。
最后两人避开村民,把人送到神虎峰武暖冬发现的一个山洞里,山洞半人高,只够躺两个人的。那些干草凑合铺了个床,武暖冬又喂了他不少灵泉水,见人呼吸逐渐平稳,两个人慌里慌张的回了村。
到家把事情跟武夏至和武秋止说了,四个人决定当做没这回事,慢条斯理的吃了午饭,武行舟和武夏至去镇上继续买家用的东西,武秋止在工地帮大婶们做饭,武暖冬则还是上山采野菜,按照往日的活动路线,免得村民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