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能在贵人面前表现得太过,这是潘通判教的,不买账的士兵们,仍旧装模作样守了上半夜,可别说偷袭的大月人了,连一只鸟儿一只老鼠都没有,士兵漫不经心地打着呵欠,正打算在面前燃烧的火堆上再添些柴火。
“把火灭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在火堆照不到的黑暗中响起。
添拾柴火的士兵吓得一跳:“妈的,谁啊!”
朱律自暗中走出来,火光打在她俊俏的脸上,面无表情,“主子说,说不定过不久大月人便会来偷袭,火光在林中就是目标,快些将火堆灭了。”
那士兵看清朱律,咧嘴笑,神色之间带着对朱律颜色容貌的评估打量,“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啊?大半夜的,姑娘也不睡觉?”
“把、火、堆、灭、了。”朱律全当听不到这下流痞子故意挑逗,一字一顿,连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姑娘,你是外地的不知道我不怪你,”那士兵痞气十足,“虽说咱们明玉州是在南方,可这如今也是冬日,你知道大晚上的,这林子里有多冷吗?还叫灭火,明日可是还要打仗,咱们休息不好,明天谁来保护你和你家主子呀!”
这些士兵平日里油滑惯了,仗势欺人的也不少,又不如真正军营中的士兵,经历过训练甚至战争,自有一份服从和使命感,若不是还穿着州府标记的衣服,大多数人,与街头混混地痞流氓也没什么两样。
他笑嘻嘻地看着朱律,屁股底下没有挪动半分。
朱律半阖了眼,也不同他再废话,手上一挥,随身带着的匕首就这么轻轻插进了士兵靠着的大树上,匕首全身没入树干,只剩镶着宝石的刀鞘在火光之中熠熠发光。刀鞘紧紧挨着那士兵的头皮,若是方才朱律手偏半分,刀身如今没入的,就是这士兵的头颅了。
幸而这士兵是靠坐在树干边上,若是站着,如今恐怕已经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终于发现,眼前这位姑娘恐怕不是自己这种也就会耍个花把势的人招惹得起的,也模模糊糊意识到,贵人贵人,可不是嘴巴上说说这么简单。他抖抖索索去拨弄眼前的火堆:“灭火、灭火,小的这就灭火。姑娘您大人大量,就,就饶了小的吧!”
朱律不欲与他多做纠缠,上前抬手,在那士兵的颤抖中,轻轻拔出匕首,转身就走。
士兵大舒一口气,缓了几息,眼看朱律的身影走远,才往地上一啐,正要骂骂咧咧,转眼瞧见那深深的刀印,紧紧将嘴一闭,老老实实地将火堆给灭了。
灭了火,他也没了值夜的心思,把身上的衣服裹得再紧了些,换了个树干,靠着便睡。
另一边,王解颐却没睡着。在这林间,诸如王解颐、潘判官都有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挡不了风雨,只不过象征性地将他们与平民百姓区分开来。
这帐篷里,王解颐与王夫人坐了一侧,王若素则坐在了王夫人的身边,王解颐拿手肘碰了碰王夫人的臂膀,压低了声音:“真,真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