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律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即使已经做好准备,可这一幕到来的时候,她心头还是十分难受不忿:叫主子被草绳拴着踉跄前行,她真是万死莫辞。主子皮肤娇嫩,这草绳磨着,怎生受得了?
果不其然,山匪将众人安置在了几个昏暗宽敞的屋子就径自走掉,朱律与宋弥尔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朱律小心翼翼撩开宋弥尔的衣袖,手腕已经被磨破,渗出淡淡血痕。
“主子......”朱律面露心疼,眼圈都红了。
“无事,”宋弥尔放下衣袖,淡淡道:“这些山匪,将我们全都掳上山,总不能是请我们做客。我曾听说有的山匪强盗,将人掳上山,是为了进一步敲诈勒索。可咱们这里加起来近百人,难不成会一一敲诈勒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山下杀人怕太难清理引起注意,将大家带到山上来杀人灭口。”
那边,聚在一起的商队还在惶惶不安,有人不住朝外头高喊,壮士们,若是要向家中去信,小的愿意写,只求你们快些放了我们。
宋弥尔朝那边看一眼,眼中掠过不忍,“朱律,咱们得找机会四处打探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破绽。”
朱律张了张口,最后选择了服从:“是,主子。朱律会誓死保护主子。”
这屋子昏暗,关上来就不知外头时分,只知道外头一直都有人走动,厢门被锁,商队众人从苦苦哀求到不停嚎骂再到忍不住害怕痛哭,最后渐渐悄无声息,几个几个一团分散坐成一圈,双手抱膝惶恐又不安,不知今夕何夕,何去何从。
宋弥尔与朱律按着商队行车顺序,分在了最后一个厢房。
宋弥尔前头那一个商队马车的少女借着昏暗的光线,摸索到了宋弥尔跟前,带着十分歉意:“二位姑娘,十分抱歉,若不是我们硬是邀你们与我们商队同行,你们也不会卷入这场无妄之灾,眼下,还不知道这群强盗会有什么打算,我......”
这位名叫阿苏的少女已经说不下去,商队行车,定然比单独的马车要慢上很多,也更引人注意,宋弥尔他们的马车很是不起眼,若是单独过官道,说不定就安全通过了,却因为跟了货物满车的商队,招来了这场灾祸。
商队里头几乎都后悔得不行,他们没有请镖局护送,便是被袭击也有自己不谨慎的原因,可这两位姑娘......却因为他们招致此祸,商队里头大多是年长几分的中年人,也都拉不下脸来,方才安静下来后想起此事,便叫了阿苏来致歉。
可致歉当真有什么用呢?若是交赎金还好,商队还能赔,可如今大家都惶惶不安,若是这些山匪们杀人灭口......他们如何拿命来赔呢?
阿苏自然无法再说下去。
宋弥尔摇摇头,她觉得此事很是蹊跷,反而没那么紧张,略略思索后,反问向阿苏问道:“阿苏姑娘,我这里有几个小问题想请教,不知阿苏姑娘可有空闲?”
阿苏一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问题?她点点头,“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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