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晋不禁皱了皱眉,谁这么没有眼色,明知道陛下在宣德宫,还敢来打扰?!
对外都说了皇后娘娘静养身子,外人都进不来,对内晓得内情的几个人,谁不知道陛下的状态,怎么还敢来这一出?
安晋皱着眉头去将门开了一条小缝,也看不清外头的人究竟是谁,只压低了嗓音冲外面嚷嚷:“谁啊!吵什么?!没看见陛下正忙着吗?!”
外头敲门那人被安晋这么一吼,不仅没有胆怯退后,反而声音更大了些:“安大监!儋州密报!加急!快开门!快开门!我必须与陛下面谈!”
啊,是陆训啊。
安晋心中一松,接着又是一跳,他拉开一点门:“究竟什么事?这般着急?陛下眼下精神头不太好,若是......”
陆训性子急,没等安晋叮嘱完,已经伸手将门一手推开,整个人挤了进来,“真是特大事,耽误不得!唉,不说了,我先去找陛下。”
陆训一手将门反手一带,一手将安晋往前一拉,多的话也不说,径直朝沈湛所在的罗汉床走去。
安晋一口气缓不过来,生怕在这当头又出了什么大事,忙不迭在后头跟了去。
“陛下!陛下!”陆训声音急切又清脆,还有点少年人特有的干净,更似乎隐隐透着喜悦?他快步走向沈湛,边走边道:“陛下,儋州来的急报,用的是咱们暗卫才懂的暗语写的,可咱们将人都派出去,儋州根本没有暗卫!同急报一起寄来的,还有儋州联络点的情报,据说当日送这封密报的是一位姑娘送去,自称是一位故人,三哥和四哥看了上面的字迹,我们猜测,说不定是皇后娘娘——”
陆训一开始叽哩哇啦说个不停的的时候,沈湛仍旧一动不动仰躺在罗汉床边,毫无生气,待到陆训说出最后几个字,沈湛竟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一把扯过陆训的衣领,面前的小几被膝盖撞翻,衣袖将罗汉床伸出的凹槽里头的汤碗也打翻,奏章散落地上,汤碗碎掉,还有不少奏章已经被参汤浸透,就连沈湛的衣袖和龙袍里头的寝裤也打湿了,可沈湛半点没有察觉,只直直抓着陆训的领子,双眼霎时赤红,胸中好似有无数波涛翻涌,他心跳得飞快,手也在颤抖,想陆训重新再说一遍,又怕是自己听错,只是一场空罢了。
陆训本就还是个少年,沈湛又生得高大,将陆训领子抓紧这么一提,陆训就整个悬在了空中,他努力惦着脚去支撑自己的重量,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
“陛下,陛下......”安晋生怕惹恼了陛下,又怕陛下失手真将陆训伤到,在一旁急得跳脚。
沈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松开了陆训的领子,却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陆训,张嘴半晌却一时失语,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陆训一阵咳嗽,终于将嗓子卡住的那口水咽了下去,他眼角已经咳出了泪花,抖抖索索将手中的密报呈递给沈湛,“陛下,这是密报,里头的内容我们都没将暗语换过来,只瞧了瞧上头的字迹,这就给陛下送呈了过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