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息,你不要怕,我相信你,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弥尔当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柔贵姬那副看见仇人要吃人的样子不会是假装的,也就是说,江月息是真的推到了柔贵姬,可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将柔贵姬推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江月息如今才回这般恐慌害怕?
宋弥尔将声音放得更轻更柔了些:“本宫答应你,绝不轻易定你的罪,无论怎样本宫都会保你。你现在告诉本宫,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宋弥尔看了沈湛一样,只见他表情冷漠,但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沈湛心有灵犀地转眼睇了睇自己,却没有对自己说的话有任何的不快,宋弥尔定了定心神,又安抚似的拍了拍江月息的背。
“我,妾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江月息的样子,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面目惊惶,发丝凌乱,整个人就像曾经在水里面浸泡了出来似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推了人,你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妹妹,洗脱罪名不是你这样用的。”江月息鼓足了勇气正要开口,柳疏星却嗤笑一声打断了她。
“闭嘴,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宋弥尔这下子真是恼了,“你就不停地最在这里煽风点火,怎么,你是真觉得江月息是凶手,还是你害怕江月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才这般扰乱视线,百般阻挠?!”
“你!”柳疏星柳眉倒竖。
“好了,疏星!”沈湛也有了些不耐,头一次觉得,柳疏星当真是蠢得可以,还是真的做贼心虚?
柳疏星被沈湛这样一吼,立马就闭了嘴,倒不是她真听话,而是她就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自己要扮的是个张扬跋扈的女人,趁机打压打压沈湛想打压的人,挑拨挑拨后宫女人背后各家的关系,从而让这种矛盾延伸到朝廷中去,而不是在这里头脑发昏,像一个蠢女人一样,不停地上蹿下跳做一些无用功,对宋弥尔没起到什么作用不说,还惹得沈湛不快了······
柳疏星有些后悔,可心头却还是火烧火燎的,看宋弥尔是更不顺眼了。此时此刻,柳疏星就好像已经忘记自己是个一个名门闺秀,忘记那些风度礼仪,只想着要怎么做,才能不要再看到宋弥尔那张碍眼的脸······
江月息那边终于开了口。
“我······”江月息露出一个苦笑,“我知道,说出来陛下与娘娘肯定都不会相信,可是,我却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江月息顿了顿,她并不蠢,也不傻,一开始不曾开口,那是因为真的怕了,如今心绪起伏了一遭,开口时已经开始慢慢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调整了顺序,一开始就说,自己本就是清白的。
“妾身可以发誓,从未对柔贵姬起过伤害的心思,不论是她,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今日,妾身因为要去宣德宫,早早地便起了身,在梳妆的时候,却不小心睡着了,之后,之后妾身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清醒过来,柔贵姬已经倒在了地上。”
“呵!”柳疏星没忍住,还是嘲讽了一声。
连着袁晚游秦舒涯几人都是面面相觑,这算什么理由?就算她们相信江月息的人品,不会做这种事情,可这种说法,说出去谁会相信?
何止是袁晚游,在场的人都这样想,沈湛都要气笑了:大家等着给个说法,你就给了我们这样个结果?这算是什么?
江月息被沈湛一嗤,更是慌乱,她又无助地望向宋弥尔:“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睡着,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会出现在那里,她就倒在地上,可是,我却记不得我推了她······皇后娘娘,您要相信我啊!”
“你这个样子,叫皇后怎么相信你?怎么,难道说你是梦游了?”
沈湛话刚落音,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而正在此时,他也对上了宋弥尔看过来的目光,他们好像,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宋弥尔双手扶住江月息的肩膀,放缓了语气,“月息,你再说清楚,你是怎么睡着的?”
江月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宋弥尔为何要问这个,只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是突然觉得十分疲倦,坐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可是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精力很是旺盛,却不知道为何会突然犯困······”
“当时你身边还有其他人没有?”
“没有,我先用完早膳,就等着梳妆,今日为了赴约,吃得很快,等到我吃完的时候,侍女们还没有将服饰准备好,我就在外边的美人榻上等了一会,结果···”
“那你可有闻道什么奇怪的味道,或者早膳可有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沈湛也冷不丁地加了句。
沈湛这句话一出,众人也反应过来了不对劲,陛下与皇后娘娘关心的,好似是江月息先叫人给害了?
可有什么害人的方式,是害了江月息再叫她害别人?
袁晚游秦舒涯这种在贵族阶层中长大的,见过不少阴司之事的贵女,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她们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
袁晚游她们能想到的,柳疏星也想到了,她没有嘲讽江月息说撒谎搅乱视听,而是罕见地沉默了下来,如果,江月息说的是真的,这已经就不是简单的致使宫妃小产这么一件事情了,如果后宫有这么个人存在,那不仅是宋弥尔,连她自己,都可能会有危险!
不错,他们几人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
催眠。